就说这个村姑,看着像村姑,但住在店里这么久,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她是在等什么,店家猜测,她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说不定是江湖人士,踩点寻仇之类的。
只要不把他的店给拆了,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吧。
这一天,村姑又要出去。店家迎上去招呼道:“出去啊?”
“我来结账退房,要走了。”村姑道。
“好,一共住了三天,三十个铜板。”店家一口报出,村姑丢下一个袁大头,背着包袱,出门而去。
走过几条小街,出了小镇。
转进附近的一片竹林,在竹林的后面停留了一阵,再出来时,换了一身装束。
大辫子解开,盘在头顶,一个发罩箍着,还插了一根银簪。花布褂子换成了灰布衫,挎着个竹篮,俨然一个妇人家。
重新走进小镇,在农副产品摊位前,东挑西拣,眼睛不时朝旁边一个茶棚看去。
约莫半个钟头后,那个茶棚里,走来一个三十来岁,包着头巾的农人,肩上撘条汗巾,问老板要了碗薄荷清茶,坐在茶棚的竹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取下汗巾,在额头上擦着汗。
眼睛却在农副产品的各个摊位上扫视。
这个农夫,和那个农妇的眼神一对上,双方都把对方认了出来。
农妇用挎着菜篮的手,做了个手势,转身就走。
农夫付了茶钱,把汗巾继续往肩头一搭,抹了抹嘴,朝着农妇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农妇在前面走,边走边回头。
农夫在后面跟,一边跟,还一边环顾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农妇一直走出镇子,走到先前换衣服的那片竹林,略作停留,一猫身子,钻进了竹林。
农夫走到农妇消失的位置,前后看看,确定没人跟来,也钻进了竹林。
农夫跟农妇继续往竹林深处走了一段,农夫还没开口,农妇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还活着?”
“什么意思?你巴不得我死吗?”农夫嗔怪道。
“不是,真的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
农妇既激动,又高兴,拉着农夫,两个人并排坐在一地竹叶上,互相看了好久。
“你到了多久了?一路上还顺利吧?”
农夫这才有机会问道。
“几经转折,走了大半个月,三天前才到这里。”农妇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