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铁厂。
老王叔的家。
高建、张玉和、秦尚才这几个徒弟,聚在一起,陪着师母。
王婶听说老王叔的新徒弟,竟然受到欺负,还因此杀了人,难免伤心难过。
老王叔在桌前抽着李成钢孝敬他的香烟,半天没有吭声。
才收下一个多月的徒弟,师母还惦记着给他说个媳妇,竟出了这等事。
“现在还不知道成钢那孩子去哪里了。”师母叹息道。
张玉和就是那天跟沈副局长见面的工人代表之一,他劝道:“我听警察局的说过,成钢已经被无罪释放了。但他可能觉得在两江铁厂名声不好,流言蜚语,不敢再回来吧。”
“放了就好。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自己去走。师母也不必过于担心。”高建跟着劝道。
秦尚才听两位师哥一说,本想也劝劝,但没有说出口。
他在心里想到,就算在两江铁厂待不下去了,怎么也得悄悄回来,跟师父,还有师母道个别吧。
“好了。人各有志。走了就走了吧。”
老王叔把烟蒂丢到地面,用鞋底踩熄,对老伴吩咐道:
“饭菜弄好了吗?”
“好了,我去端上来。”
几个徒弟也跟着师母,三下两下,摆上桌。
“把酒也拿来吧,我……”老王叔还没说完,高建主动去找了出来。
“我们陪师父喝两盅。”
老王叔在车间是扳着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的几个老师父之一,他带出来的徒弟,在各自的车间,也都是一把好手。
虽然早已出师,没事的时候,都会来看望看望师父。
这一顿饭,从天刚擦黑,吃了两个钟头,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
张玉和从老王叔家出来,跟高建、秦尚才分开后,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张师傅,是张师傅吧?”
路灯下,有个青年在叫他。
走进一看:“是郑小辉啊。找我吗?”
郑小辉也是当时几个工人代表之一,是最年轻的一个,进厂才一个多月,还跟张玉和同一个车间,都是四车间的。
“是啊,张师傅,我刚才去你宿舍找了,你不在。”
“哦,我去我师父家吃了个饭。”
郑小辉鼻翼吸了一下,说道:“本想找张师傅一起去喝酒的,看来张师傅已经喝过了。”
“嗯,喝了一点。下回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