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哀叹一声,为了维护种花家千千万万人的利益,他跟个耗子似的偷偷摸摸,太不容易了。
也就是80年代没监控没大数据,但凡放在后世,他都不敢这么骚操作,资本家的眼线遍布街头巷尾,稍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要跟强哥一样被人算计了
老旧的三轮车“吱呀吱呀”缓缓朝前碾着,不是老师傅不给力,而是去往喜来登酒店有段路是上坡。
楚昊瞧着老师傅吭哧吭哧卖着力气,双腿可着劲儿地蹬着,奈何上坡路太陡,后脖子上沁出了细密的热汗,有些不落忍了,他跳下车主动帮着在后面推。
老师傅嘴上说着“哎哎小伙子哪儿能让你推呢,这不是臊大爷嘛”,脸上却挤出了不厚道的笑容,很快变成了:
“小伙子没吃饭还是咋的,使劲儿啊,瞧你那点力气,想当年大爷去南边修铁路的时候,三个人合抱的木头见过没,大爷一天能扛五十根,哎,这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
得,又遇上一个侃爷,早知道就不做这个烂好人了。
楚昊累得跟个死狗似的吐舌头,透支了整个上午,他现在着实没多少气力。
好不容易来到喜来登酒店,楚昊感觉棉袄里头湿透了,出了一身的水,遭寒风那么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付钱的时候,热情淳朴的燕京老大爷摆摆手,表示给一半就行了,没他在后面帮忙推车,他得累坏了。
楚昊深知燕京大爷人情味儿浓好面子的犟脾气,没跟他客气,将毛票猛地揣对方兜里,就撒丫子跑远了。
都是打工出来混口饭吃的,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他进了喜来登长城酒店,正要上电梯,被服务员拦住,虽说狗眼看人低俗套狗血的一幕没有上演,对方也不允许他随意上电梯。
问他是否有预约,他们可以打座机电话通知客人,确认后才能放行。
瞧着周围畅通无阻进进出出的外国佬,他心里有些无奈,80年代的国人,甭说无法正常进出友谊商店,但凡涉外的酒店等其他场所,也无法进入。
上面虽然没有命令禁止,挡不住下面人恭迎外国人,这是国门刚开放不久的特定时代现象,随着改革开放持续推进,最终会彻底消失。
但在眼下,他一个国人面孔,穿着也不是那种非富即贵的,也没有大院子弟的特殊身份,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确实会被人拦着。
这属于时代的局限性,楚昊也不会上纲上线怪罪人家区别对待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