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已经从内库司拿了不少出来补贴。现在内库司里面已经干净得可以饿死老鼠了!”
内侍自以为说的诙谐,末了自己还先笑了起来。
只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怎么也理应有三两个识趣的人捧场一下,说两句凑趣的话,也笑几声。
现在,校场当中几乎陷入了一阵落针可闻的死寂之中!
内侍收住了笑声,看向也板起了脸来的镇南将军,低声问道:“国丈,不会生咱家的气了吧?”
“王上可是私底下跟咱家说了,等国库充盈了,优先补上镇南军的粮饷,此外还另有赏赐!”
“国丈大人,共度时艰啊!”
内侍说完,向镇南将军躬身下去。
这举动其实已经有些不合礼仪了。
毕竟内侍此时的身份可是钦差,代表着的可是翰国王室,怎么能向镇南将军行礼甚至是求情?!
镇南将军连虚应故事也省掉,直接转身走到阅兵台前,看着那些士卒,喝问道:“告诉我,你们已经几个月没有领到粮饷了?!”
内侍一看这架势,心知要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抢上两步凑到镇南将军身边,轻扯了扯后者身后的红色披风,低眉顺眼的说道:“将军!将军这是何必呢?将军!”
镇南将军哪管内侍那么多,抓起身后披风轻巧的一甩,高高扬起来的披风正好将内侍的手弹开。
他看着继续说道:“说!几个月了?”
校场里的士卒开始稀稀落落的喊了出来:“半年了!将军,半年了啊!”
“不是将军慷慨解囊,我们家里早揭不开锅了!”
“粮饷不去说它,先把抚恤发放了啊!我们一条村子应征入伍的,就剩我一个人了!”
这些最先开口的士卒似乎说中了其他士卒的心声,呼应的士卒开始越来越多。
到了后面,不知道在什么的带领之下,就变成了“粮饷!粮饷!”的怒吼!
内侍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已经捅了一个大篓子?
他也顾不得镇南将军了,走上两步,来到阅兵台最前边,踮着脚,尖声喊道:“大家都听咱家说!听咱家说啊!”
只可惜这一位的尖细嗓音怎么可能压得过校场上那扑面而来、钱塘江涨潮一般的怒吼?!
镇南将军走到内侍边上,对着士卒作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校场上的数万士卒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