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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刻钟时间之后,受到赵俊臣的传唤,邬霁云率先进入了赵俊臣的房间晋见。
大概是因为出身经历的缘故,邬霁云总是一副沉默寡言、表情阴郁的模样,见到赵俊臣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态度倾向,只是按照规矩行礼问安之后就垂手站在赵俊臣的面前,静静等待着赵俊臣率先讲话。
赵俊臣仔细打量了邬霁云片刻之后,问道:“邬千户,本阁听说你也是将门之后,你的父亲邬山崎曾经是辽东镇的东路参将,乃是何宇总兵的结拜兄弟,甚至也有机会接任辽东镇总兵的位置。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年你父亲与何宇总兵联手迎战建州女真,结果他为了掩护何宇总兵撤退而战死沙场,于是何宇总兵就把你收为义子、亲自抚育培养,对不对?”
谈及邬山崎的战死经历之际,赵俊臣刻意在“掩护”二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邬霁云顿时是忍不住眉头一皱,也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答道:“何总兵他是这样告诉卑职的。”
换句话说,就像是何仁胜所提供的情报一般,邬霁云一直都在怀疑邬山崎的阵亡真相,认为是何宇当年为了争夺总兵之位而背刺害死了自己父亲。
赵俊臣仔细思索了片刻,认为以何宇的决断与狠辣,也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赵俊臣又问道:“何宇是你的义父,他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应该是格外悲痛吧?”
邬霁云直接摇头,道:“家父当年战死之后,总兵大人就对卑职讲过一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又过了一年时间之后,家母也因为伤心欲绝追随家父而去,可谓是家破人亡,总兵大人又对卑职说过,大丈夫只需是向前看、向上看……所以,卑职遵循着总兵大人的教导,并不会特别悲痛。”
听到邬霁云的这般说法,赵俊臣不由是轻轻一笑,只觉得这个人要比想象中有趣。
“向前看、向上看……这样说来,邬千户你也不想要探究自己父亲当年阵亡的真相了?”赵俊臣悠悠问道。
邬霁云顿时是身体一震、霍然抬头。
他当然想要知道自己父亲当年阵亡的真相!
这件事情早已经变成了邬霁云多年以来的心中执念,哪怕是何宇已经死去,这般执念依然是没有减轻丝毫。
邬霁云犹豫片刻后,忍不住反问道:“赵阁臣您……难道知道些什么?”
赵俊臣摇头,道:“本阁什么也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