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出来,秦琴拍了拍身上皱了的衣裙,说:“李老寡三天两头不见人,原来是偷偷到城里来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老寡平日为人可恶,可是此刻卑微的模样,也不过是个思儿心切的老母亲罢了。
如此说来,连老母亲都嫌弃,避而不见的李壹珩,越发可恶。
秦琴很想穿回从前打原身俩耳光:你看上的都是什么狗东西!
视线在她神色复杂的脸上扫过,明湛神情淡淡:“我们回去吧。”
……
回到家里,已经是日头偏西。
看着斜阳挂在天边,屋头瓦顶遮挡着阳光,拉出长长的黑影,秦四奶奶点起了灯,在蜡烛烛火下照着清点采买回来的吃穿用等诸般杂物,秦琴不禁眯起了眼睛,想起李老寡这么晚了,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回来,月黑天高的,外面的山路又黑又长,有点什么老狼猛兽从山上下来,把人叼了都无声无息的。
秦四奶奶拎着一幅花布,喜不自胜:“真好看,这是染的花纹,水洗不掉色,用来做裙子和被面都好看!得多少银子啊?”
奶奶喜悦的说话声打断了秦琴思绪,秦琴抬起脸来看了看那花布,笑着说:“我觉得这种渐变的绿很好看,就跟清晨喇叭花似的,就买了。银子什么的,也没有问,看看能不能做一幅新被面?”
“哎哟,怎么能不问价呢?要是宰了怎么办?有那种专门欺负你们年轻脸嫩的,拿那种七分尺来,一匹布能给你短一大截!”
奶奶叨叨着,秦琴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正想要个什么理由岔开话题。明湛一句话就过来了:“四奶奶,你明天收拾收拾家里的东西,我们准备翻修房子了。”
“嗯,准确来说,是推倒重建。”
莫老五被请了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点儿不安的,搓着大手道:“明湛兄弟啊,是不是上次的屋子漏水了?这天气最近也没怎么下雨啊……”
明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打算把堂屋也给翻修了,推倒重新盖,就是工期有点赶,想要过年之前……我大儿子回来之前竣工。你能不能揽这个活儿?”
正在使劲搓弄的大手停住了,莫老五整个人长大了嘴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明湛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元宝来,“这是定金。”
银元宝沉甸甸地坠在手中,才把莫老五眼里的神采重新聚焦回来。
他大喜道:“可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左右多喊人来帮忙罢了……都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