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嗣之点了点头,说道:“刚才说到这海盐之地,物产丰富,因为靠了大湖,有不少渔家水户,就在湖边,接到魏军主的命令后,我们第一时间安排了附近的农户们迁入城中,但那些渔户,一个是路途比较远,再一个,他们多是有自己的渔船和渔具,不舍得就这样丢弃,很多是男丁先行入城应役,女子则在家把这些渔船藏好,这一来一去,就误了时间,现在妖贼从西边方向过来,那二十多个渔村,肯定已经落入了贼手,刚才我来的时候,渔村里过来的三百多丁男,都哭着要我们想办法解救他们的老婆孩子呢。若是我们就缩在这城里,城中百姓还好,但这些城外百姓,就未必能沉得住气了。”
>刘裕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你是说,有几千多人现在落到了妖贼的手中?”
鲍嗣之叹了口气:“要不然她们早就会回来了,妖贼来得这么快,只怕她们根本没有时间躲避,刚才妖贼立营之时,有值守的军士,看到有几百名妇人,被绳索串在一起,押入大营,有些人甚至身上还披着渔衣,戴着斗笠,明显就是湖边的渔家妇人啊。”
刘裕摇了摇头:“对不起,城内,现在有两万多百姓,城外的敌营中,有千余妇人,我不能因为千余妇人,就损失两万百姓,更何况,海盐地位极为重要,此地若失,非独城中两万多军民没命,就连建康城,甚至整个大晋,都会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妖贼一路轻兵突进,连击败我们北府军三路人马后,也没有停留,直扑海盐城,却在这里捉了城外的百姓,你们真的以为,他们是想跟以前一样裹胁百姓吗?”
鲍陋的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要…………”
刘裕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们就是要这些女子,来要挟守城军士的家人,甚至会公开地摧残,侮辱这些女人,刺激其丈夫和父亲,逼他们请战出城,这样的驱民攻城的手段,是天师道惯用的。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鲍陋咬了咬牙:“可是没有哪个男人,能看着自己的妻女受辱,而无动于衷的,他们是奉了我的命令入城,我如果不能保护他们的家人,还要让他们眼见耳听这样的侮辱,情何以堪啊,恐怕城中也会起乱子的!”
刘裕看向了鲍嗣之:“鲍公子,你说你对这里情况熟悉,那你能不能带所有湖边渔户过来的壮丁,再加一些守城兵马,凑够千人左右,趁现在敌军没有围城之时,悄悄从东门出城呢?”
鲍嗣之一脸兴奋:“好啊好啊,是要我劫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