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行礼,胡氏越发惊疑不定,心绪难平。
祝子翎不仅不是她想象中备受折磨的憔悴模样,甚至还神采奕奕,脸色白里透红,竟比之前在尚书府时还显得更俊俏了些。
那厉王倒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可怕,满身凶戾煞气,然而祝子翎站在他身边却好似一点都不害怕,脸上的神态甚至颇为放松。
两人一个黑衣一个白衫,上面都绣着金线,站在一起竟几乎还能让人看出种般配的感觉来。
胡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祝子翎,一时都忘了行礼。
“……”容昭视线落在胡氏身上,眸光微凉。
“祝大人掌管礼部,竟没教好自己的夫人礼仪么?”
容昭看向祝瑞鸿,眼里满是浓黑煞气,冷冷问道。
听出这轻飘飘声音里的威胁和寒意,胡氏顿时回过神,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容昭面色冷凝,眼中尽是戾气,还有控制不住的怀疑,嗓音仿佛温柔耳语,却让人觉得危险重重。
“刚才那个人的死相,你没看清?”
祝子翎被他掐着下巴,禁锢在怀里,本有些不满地皱眉,听见容昭的话却是一怔。
他就想问这个?
祝子翎看着容昭黑曜石般的墨色眼瞳,心想这人简直大惊小怪,说好的所谓杀人不眨眼的暴君,难道不该更惨的死亡现场也不放在眼里吗?
祝子翎语气平常:“我看清了呀。”
刚才那人的死相算什么,比起末世里活活被丧尸啃得开膛破肚,缺胳膊少腿、没了半张脸的那些人,可以说是非常体面了。
哪里值得这么大惊小怪?还浪费了他的美食。
再说那个仆人一路上叽叽歪歪的,明显不怀好意,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下人,多半是别人安**来有所图谋的。那容昭动手把人杀了不是很正常么?杀了就杀了呗。
他也就是让人带了个路,跟对方又不熟,这人还挺看不起的他呢,他犯不着因为这么个人死了就感同身受,担惊受怕吧?
祝子翎觉得容昭真是小题大做。
容昭闻言眯了眯眼:“那你就不害怕?”
男人的手顺着他的下巴轻轻**下去,拇指按在了祝子翎的喉管上,在轻易便能致命的位置动作轻柔地摩挲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那个血洞本来可是要开在这里的。”
“只差一点,刚才死的就不是他而是你了。”
“本王要杀你,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