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当得一句先生,便是不叫先生,叫我一句‘嬷嬷’,姑娘总该知道的吧?各位姑娘都是读书识字的,《礼记》有云:言语之美,穆穆皇皇。姑娘怎么就不记得了?”
谢琼华只咬紧了下嘴唇,不敢辩驳一句。
接下来,谢芸、谢荼都遭到了批评,更何况里外都不是豪门贵府中长大的谢颂华。
“姑娘们莫要以为我方才说的这些是小事,须知在真正的贵族眼里,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透露出你们的学识、涵养、性格、见识。”
应嬷嬷让人放下五个蒲团,“今日,老身便从坐开始教你们。”
谢颂华原本以为,这应嬷嬷一来就给她们这些人批了个一无是处,这第一堂课必定要给她们个下马威,来个巨难的。
却没想到头一个动作竟然是坐,是怕她们适应不了?
但下一刻,谢颂华就开始在心里谢了。
这特么是坐?这明明是跪!
两只脚的脚背紧贴着地面,**放在脚踵上,上身还要打直,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最要命的是,她们头上还顶着一本书!
看着前头香炉里的线香,谢颂华感觉时间简直是静止的,唯一在动的只有应嬷嬷的脚步和声音。
“五姑娘,脸上的表情要保持平和。”
“四姑娘,臀部不要移动。”
“六姑娘,头不要晃。”
“……”
>这线香是一刻钟的计时器,谢颂华当年毫无准备被叫上黑板默写单词时都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
这礼仪课,每一次才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她原本还觉得时间太短了些,怕自己学不好。
这会儿心里却只恨没能跟谢淑华一起关禁闭。
回去的时候,几个姑娘,哪怕是一向稳重内敛的寿安堂两位姑娘,都累得不想动弹。
除了浣春阁之后,几乎都是靠在自己的丫鬟身上往回走。
而背后应嬷嬷一声咳嗽,立刻将几个人的背脊给咳直了。
回到宴春台,谢颂华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躺在床上休息,她感觉自己后背的一节节脊柱中间都被人拿焊枪给焊死了。
躺倒的那一瞬间,是拧开焊接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