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年哈哈一笑,刚想找个话头盖过去,
啪嗒——
三张大团结拍在桌上。
“周老师,你这什么意思?”李旺年面色一正,做怒目状。
“老李啊,大家都明白人,非要我说通透吗?”
秦诺笑眯眯地继续拍出两张大团结和油票、肉票:“别问从哪来,反正不是非法手段所得。
近两年大家日子过得不安生,平时想尝点荤腥都得眼巴巴数着日子。
这点心意,权当我给村里孩子改善伙食成不?”
70年代私下扣点米面都能被判上罪名,何况私下交易钱财。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有利益便有人愿意去冒风险。
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顿顿有酒有肉。
从进屋开始秦诺通过观察,基本摸出李旺年家情况不大行。
大冬天舍不得点煤炉取暖,整间屋子瓦凉瓦凉。
桌上几碗苞米糊份量盛得分毫不差,给人一种生怕浪费的感觉。
最主要这家人从见面开始表情均很不自然,铁定藏着事儿。
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敢讲。
秦诺故意送东西卖破绽,
把自己放在违反法纪一道儿,便是想借此打消对方顾虑。
李旺年犹豫了。
按理说他身为村主任,应该立即严词拒绝,并向乡里举报。
可他第一时间没有,而是陷入纠结。
始终没开口的李爱国,此时蓦然说道:“周老师,你不会是想问那件事吧。
我劝你还是别掺和进来,村里李大仙至今关在县里还没放出来。
万一你被红袖章逮进去,怕是连老师都做不了。”
“他们不敢。”
秦诺搓了搓下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脑中不禁浮现出昨晚一幕,那帮人可是哭着求着把东西送到自己手里。
抓自己?他们有那能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