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公主离开宫城,回转自己府邸时,坐在车中,犹自回想方才与母亲的对答。
“令月,你真是这么想?”
贺兰曌的一双老眼,深深地望定令月。
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后,贺兰曌脸上露出一丝安慰,拍了拍她的手,喃喃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女儿啊,到了为娘这种数着指头算日子的年纪,很多事,才会想明白。才会知道,最该看重的,是什么……”
母亲,似乎并不太相信,我是真心扶保三郎,匡扶大炎?
令月隐隐有些不安,思索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罢了,那……我就表现的更好一些,把三郎……捧得更高一些!
三日之后,大朝会。
这一次,唐治也上了朝。
他一上朝,便成为各方瞩目的焦点,谁都知道,今天这次朝会,就是为他而举办。
显然,经过这三天的观察与反思,很多人都察觉唐治的态度有问题了。
现在唐治,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若想表达什么,朝堂之上,就一定会有他的声音。
但是三天前那场朝会,唐治的人一直保持着沉默,这里边自然大有问题。
唐治自知行三,有悖祖制与惯例,不敢承此重压?
不论如何,贺兰三思和贺兰承嗣是大受鼓舞的,于是再次第一个跳出来,强烈反对立太孙。如果要立,也该立素有文名、以宽厚斯文著称的唐齐。
贺兰曌淡然问道:“唐治。”
唐治出班道:“臣在。”
贺兰曌道:“你怎么说?”
唐治道:“太子者,君之贰,国之本。盖因若无储君,一旦有事,难免动荡,而百官于未来茫然无措,投机钻营之辈则不免充斥庙堂。
故,陛下立皇太子,臣深以为然。而太孙之备,不具备君之贰、国之本的作用。臣为冀王第三子,此其一,陇右局势,正当改变之重要时刻,此其二。
故此,臣虽万分感念陛下垂青,但太孙之位,不敢受,亦不能受,臣唯愿重返陇右,为国巩固西疆,再拓疆土!”
殿上还有少数看不清局势的大臣,听了这话,依旧出面力撑唐治。
也难怪他们看不清,三拒之礼是必须要有的,在他们看来,这定是唐治假惺惺地在行三拒之礼,说的再诚恳,也是假的。
这个时候出来力撑,还怕汝阳王心中不记着他的好儿?
他们这一跳出来,贺兰三思摩拳擦掌,也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