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三郎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以子抗父?”
唐治**着她光滑柔顺的青丝,喃喃道:“问题就在这里,接受,有接受的好处。婉拒,有婉拒的好处。这件事,有一得则有一失,而且两个选择的‘得’都很重要,且只能择其一,这正是我为难之处。”
帐中一时沉寂。
过了许久,小谢轻轻一笑,道:“此事,无解的。郎君只能择其一。”
唐治苦笑道:“我明白,哪有所有的好处,都让我占了的道理。”
小谢道:“此事,朔北与江南群杰,必定也会私下议论,郎君不妨再等一等,看看他们的主张。一人智短,众人计长么。
只是,妾身曾听郎君说过,咱们这位姑姑,雄心勃勃,巾帼不让须眉。她如今这番建议,对她来说,有何所图呢?”
唐治道:“我自然也有想过。如果皇祖母选定了父亲,我父有三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没了机会。因此,如果她的野心,仍旧在那张大位子上,她应该想方设法,让父亲不能被指定才是,没道理劝我拒绝。
所以,她来劝我,我实在想不出,她是为了自己有所图谋。难道,她让我在外掌兵权,就是为了巩固父亲的东宫之位?她之所谋,只是为了保证国器归唐不生意外?”
小谢蹙眉思索半晌,苦笑道:“除此之外,妾身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令月公主的丈夫是贺兰家的人,她两子两女,都是贺兰家的人,哪怕是贺兰氏继续当国,她也无忧,还能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唐治吁了口气,道:“我这位姑姑,心思深如渊海,一时猜度不透,就不必去想了,胡乱猜疑,反而自乱阵脚。
现在就定下太孙之位,我想了又想,确实不如将陇右彻底掌控手中更加实惠。此事,容我与人商议一番再说。”
小谢轻轻拥住唐治,不舍地道:“如此选择,郎君又要去陇右许久了。”
唐治也将她轻轻拥在了怀中,月华如水,虫鸣唧唧,两人心中,一片安宁。
……
凝清和翠羽共居一室。
两人只着雪白的小衣,头上的道髻已经打散了,洗过的头发还微带湿润之气。
两人正以五心朝天式打坐习功课。
凝清双手阴抱阳,放在脐下三寸,双眼似闭非闭,脸上微露笑容。
这是静功,可翠羽此时着实难静,打坐半天,也不能入定,反而愈发地心烦意乱。
有些事,不能想,想了便放不下,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