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路迢迢上云雨,轻舟渺渺入菰蒲。
室内没有掌灯,帷上月华如霜。
榻上,悠悠一声叹息。
正心满意足偎在唐治怀中的“狸奴”马上敏感地问道:“大王有什么烦忧之事么?”
唐治抚着“狸奴”的肩膀,道:“还不是因为小春,这丫头诳我写下了一张欠条,这算上一算,我得把整个李家都赔给她才成。
哎,陇右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哪儿都需要钱。这笔巨资,其实我早有了用处,这下子都抓瞎了。”
嘁!明知我是谁,还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
“狸奴”暗暗撇了撇嘴,往他怀里拱了拱,昵声道:“小春也是从小颠沛流离穷怕了,所以就喜欢攒一份丰厚的嫁妆,将来嫁了人,这日子也过得稳稳当当的。
大王……若是让她变成大王的人,承诺一辈子对她好,这笔巨款,她也未必不会吐出来的吧?”
唐治声音里已经带了笑音儿,道:“哦?你跟她是好姊妹,对她再了解不过,你觉得,她会么?”
“狸奴”目光转动,道:“我觉得,会吧……,不过……”
“不过怎样?”
“其实,贺兰大王,一向心仪大王您,而小春和奴家,都是贺兰大王的人,如今……,若是贺兰大王误会了我和她,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会愧疚不安的。”
唐治道:“你的意思是……”
“狸奴”幽幽叹息道:“我们实在不敢对贺兰大王招认此事,只想一想,便万分纠结,惶恐不安。”
唐治道:“这个么……,不打紧,我跟她说,总之,绝不会让你和狸奴,不是,让你和小春为难就是,一定保全你们三人之间的姊妹之情。”
“狸奴”被他失口叫破了身份,脸儿不由一热,好在有夜色遮羞。
她欢喜地道:“这件事,真的由大王来解决么?”ωωw.
唐治在锦衾隆起处轻轻拍了一记,道:“小春便是不提这要求,我也不会佯装无事,叫你们自己去与娆娆姑娘分说的。我是男人么。”
“多谢大王,那人家就放心啦!”隔壁房间,忽然传来狸奴欢喜不禁的声音。
唐治默然,这是……不打算装了么?
怀中的“狸奴”娇嗔道:“臭丫头,不睡觉,又听墙根儿,你还不过来?”
“咦?”唐治又惊又喜:“我还没提呢,难不成今天……,小春真是善解人意。”
隔壁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