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还有一句老话,横财不富命穷人,夜草不肥劳病马。
福兮,祸之所伏。人有横财,必有横祸,所谓的捷径,它的尽头常常是陷阱。古语有云:福尽灾来,禄尽人亡……”
“停停停,再说下去,人家就让大王你给说死啦!”
竹小春眉开眼笑,一点都不像要死的样子:“大王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她瞟了唐治一眼,悠悠地道:“那……你叫人家好好想一想吧,说不定,人家想呀想的,忽然就想通了呢。”
“好好好!你慢慢想,不急,不急。”
为了能让竹小春放弃大额补偿,能把这笔钱用在经营陇右上,唐治点头哈腰的。
财神当面,饶是他堂堂汝阳郡王,也不能不英雄气短呐。
……
夜晚,唐治卧房,外室。
唐治披着一件锦袍,慵懒地靠在罗汉榻上。
对面,地上跪着三人。
李朗、息夫人、李三娘。
李郎是家主李森的叔父,如今李家的辈份最长者。
息夫人便是李森的二房,也是李家内院儿真正的主事人。
这是个冻龄美人儿,应该已经有三十四五的年纪,但荷粉露垂、杏花含烟的,与她的女儿李三娘,直似一对姊妹。
息夫人跪在地上,眉眼含怨,清丽可怜。
“行了,你们不是说,要与本王密谈么。现在,本王已摒退左右,你们可以说了。”
唐治提着一柄玉如意,探入颈领,轻搔着后背。
这些都是李家随意取用的东西,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唐治虽贵为郡王,见了李家的日常用度,也不禁暗叹,自己就像一个乡下土包子。
息夫人垂眉敛目,轻声道:“我李家倒行逆施,大王以国法制之,上合天心、下顺民意,罪妇无话可说。
但罪妇也知道,大王您节度陇右,现在迫切需要的,不仅是财,更重要的是人,是物,是关系人脉,是士民之心!”
唐治目光一凝,缓缓停了搔痒的动作,沉声道:“所以呢?”
息夫人抬起头,一双明丽的眼睛投注在唐治脸上,平静地道:“大王置李家于死地,能得李家之财,解大王一时之急,惟此而已。
李家虽广有田宅店铺、矿山牧场,财势雄厚,可是,仅仅这些,对大王的用处终究有限。”
唐治心中一惨,只有这些?就连这些,都被人坑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