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泽和卢雨婷消失了。
韦泽的随从停下来,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找到一处蹊跷的所在,最后从里边挖出了韦泽。
金城之行自然是不必去了,送礼人都没了!
一行人仓仓惶惶,载着韦泽的尸体往回跑,因为不知道家主会如何惩罚他们而惴惴不安。
可是,他们的家就在凤州,他们的亲人都在那里,除了回去领罪,又能有什么办法?
夜,深了。
唐治还没有休息。
上次开会时部署下去的任务,已经陆续有了成果。
唐治得利用一切时间,非常认真地把这些公务处理完。
因为,等镇西军的事解决了,他就要着手准备回神都了。
批阅公牍、手折,回复书信、柬贴,指示机宜,处置军政……
唐治正忙的不可开交,灯影一晃,熏香烟飘,一位佳人轻盈地走近,随着淡淡幽香,一双纤细柔美的皓腕,将一碗冰糖燕窝羹送到了唐治面前。
文火细熬的燕窝羹,盛在青瓷薄胎的小碗里,看着就赏心悦目,更不要说调羹人秀色可餐了。
杨葭月小声道:“陇帅,趁热吃点吧。”
“哦,先放放,热。”
唐治头也不抬地说。
他知道来的是杨葭月,杨葭月年纪还小,姑姑们怕她一下子骤承重任,万一做错了事情,便丢了杨家的脸。
因此,葭月小姑娘在内记室里相当于一个实习生,是习见各位姑姑们做事的。
因此一来,端茶递水、侍奉羹汤,杨葭月现在更像是一个生活秘书。
杨葭月还是一个面带青涩的少女,但她无疑是慧黠伶俐的。
见唐治有些疲倦了,但还是努力地看着那厚厚的文件,便将燕窝羹端起来,舀起一勺,轻轻吹凉,再递到唐治嘴边。
唐治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便就着她的手,将那羹汁吃下。
脑力劳动,对于糖分的消耗尤其多,甜甜的滋味入腹,唐治似乎也精神了许多,因为喝茶太多造成的微微的心慌感,也渐渐消失了。
杨葭月侧身玉立,一边舀起羹汤,嘬唇吹凉,喂给唐治,一边用那双翦水明眸望着伏案办公的唐治,好奇地道:“大王就这么放心,让洛昂达和侍飞飞见面,今晚还让他们宿在一起,就不怕洛昂达授意他夫人,再动什么手脚么?”
唐治知道她说话,就是为了打岔,让自己休息一会儿,微微一笑,干脆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