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昂达醉醺醺地晃进了帐中,两个侍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被他一把推开了去,笑嘻嘻地走向侍夫人。
“夫人,我……我刚刚见了一位陇右的朋友,他答应我,下回再来,给我带……带来中原的丝绸、妆匣、首饰,一定……让你喜欢,哈哈哈……”
洛昂达说着,便四仰八叉地往被褥上一翻,仰躺在上面。
“你又喝多了,早说过你,喝酒要节制、要节制,就是不听。”
一个吐藩女子打扮,但容颜五官的曲线,明显比吐藩女子更显柔美的妇人走过来,嗔怪地说着。
“瞧你,邋里邋遢的,吃东西像个小孩子。”
她回首吩咐两个侍女:“去准备热水。”
洛昂达抓住侍夫人的柔荑,醉眼迷离地笑道:“你开不开心?”
侍夫人嗔怪道:“这些钱,多换些粮食、布匹、锅灶、盐巴才好,买那些不实用的东西作甚?”
洛昂达笑道:“他有求于我,送我的,又不花钱。”
侍夫人道:“他一个陇右人氏,能有什么事求你,你性情莽直,可别给人骗了。”
洛昂达打了个哈欠,道:“不……不会的,他就是……央我出兵,帮……他教训一个叫……叫唐治的汉官……”
“教训谁?”
洛昂达有些大舌头了,说话含含糊糊的。
但侍夫人隐约听到“唐治”二字,不由警觉起来,连忙追问。
洛昂达翻了个身,呼呼大睡起来,侍夫人推了他两下,洛昂达全无所觉。
两个侍女抬了热水进来,侍夫人道:“茹本已经睡了,用热毛巾给他擦拭一下吧。”
两个侍女恭声应是,侍夫人想了想,又击掌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走进来,躬身一礼。
侍夫人道:“今日茹本款待客人,是谁负责在大帐侍候的,把他叫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