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罢,便迎着李铃舟走来,与他擦肩而过,到了院中肩头一晃,已经掠上矮墙,瞬间消失了踪影。
李铃舟持着灯,站在门口,默默地向院外看了许久,方才将房门关上,落了闩,然后走到桌边,将灯放下。
他的身影,只在窗上显现了一下,便走开了。
室中,李铃舟走到贴墙的博古架旁,在上面扭动了一个罗汉娃造型的摆件一下,那博古架便无声地滑开了,露出了墙上一个暗门。
暗门中便是一道向下倾斜的暗道,暗道不长,尽头处有灯光传来,隐隐照见了向下的石阶。
李铃舟便走进去,博古架在他身后,又无声地复了位。
李铃舟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十四哥,唐治要来了!”
那暗道下面,竟是一个石室。
石室不小,一进三间,正下方是个客厅样儿的所在。
有一条大汉,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桌上摆了四样下酒的小菜。
这大汉身材魁梧,虽然是坐在那里,却如一头休憩的雄狮,显得异常强壮。
听见有人自暗道下来,他也没有抬头,直到李铃舟说话,他才扬起了浓眉,敲了敲桌子:“广陵的菜肴,固然精致,可是,吃的不尽兴,不如我关陇酒肉,那才爽利。”
李铃舟一笑,在桌边坐了下来:“十四哥,我说唐治就要来了。”
那大汉冷笑:“来就来呗,我怕他个鸟人?他唐氏起家,靠的就是我们关陇,他唐家,本来就是我们关陇门阀中的一家,怎么着,翻脸不认人了?”
大汉把酒碗端起,越想越气,复又一顿,沉声道:“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铃舟道:“幸好,明日就能办妥当了!”
“哈哈哈哈,好!明日一早,我就放舟南下!”
“可隐宗派人来,警告我尽快离开,从此隐姓埋名……”
“隐宗就是个屁!本来就是我们诸世家捧起来的走狗,他们倒反过来对我们指手划脚起来了。哼哼,唐治?这一遭,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