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的。”
贺兰曌挑了挑眉,孝顺?谁敢不孝?
就算不孝,他装也要装个孝顺出来啊。
狄老狐狸这是真把我的家事,当成寻常百姓家唠嗑了?
却听狄阁老道:“这个孝,生时,便是侍奉膝下、嘘寒问暖,伺候饮食。百年之后,却是……能按时节,祭祀血食者了!”
贺兰曌听到这里,心里咯噔儿一下子。
这个问题……
哪怕她再雄才大略,囿于时代的限制,也是一个极其重视身后事的老人。
简单地说,就是迷信。
百年之后,有没有人给她烧纸、有没有人给她上香,她是在乎的,很在乎,非常在乎!
这世上,有侄子给姑母年年上香祭祀的吗?
不要说侄子,就算是自己的亲外孙子,外孙子和孙子能一样吗?
到了该祭礼的时节,孙子知道那是他的义务,哪怕路途遥远,也得备了祭品,去给自己的祖宗上香祭祀。
远在异乡实在回不去的,也得在巷口街头,焚烧祭品,悼念祖先。
外孙子,人家能想起这茬儿吗?
侄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陪着那做儿子的去了坟前,顺道儿磕个头,倒是有可能的。
自己百年之后,岂不是在太庙里孤零零的再无人理会?
那享受血食供奉的,只能是侄儿的亲爹亲娘啊!
甚至说不定,两代之后,就连自己的灵位,都被踢出贺兰家的宗庙!
贺兰三思,从贺兰曌的心里,毫不犹豫地被划掉了!
还有贺兰承嗣!一笔划掉!
那就只剩下儿子和女儿了。
可女儿……女儿倒是可以相信,但女儿的孩子,那些外孙子外孙女……
难道,老身只能选择仲平了?
可仲平那孩子……
贺兰曌心里又是后怕又是着急,明明丽景台上清清凉凉,竟而出了一身的燥汗。
“怀英啊,照你这么说,那当家的,自然是亲儿子好。可这老妇的儿子,又是个没本事的,这该如何是好?”
狄阁老道:“老夫人龟年鹤寿,孙儿辈都已成年了,谁好谁歹,还看不出来?
所以,若这儿子平庸,只要他不是个败家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孙儿撑门立户,一样可以光大门楣。”
说到这里,狄阁老一笑,道:“要是再长远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