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治道:“继九骨嚣张跋扈,而且狂妄自大。但,安载道却想借助他的力量。所以,留着他,就能让朔北世家与安载道的关系逐渐恶化,直至有一天彻底反目。”
贺兰娆娆颔首道:“不错!我事后想想,也觉得当时就杀了他,远不及留着这个祸害有用。如果杀早了,朔北世家与安载道之间,只是些许不痛快,他们有共同利益,这个芥蒂,很容易修复。”
唐治道:“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个继九骨,必须死!若我今日能杀他,我都不会留到明天日出!”
贺兰娆娆笑道:“怎么了,不会是为了讨那谢尚宫的芳心……吧?”
说到一半,她就发现不对了,笑容也慢慢敛去。
唐治道:“朔州城里的继九骨,已经算是非常‘安分守己’了。他从鬼方一路南下,就像一个烧杀**掠无恶不作的强盗!”
唐治张开手,任鱼食纷纷洒落,然后转身看向贺兰娆娆:“我本想,找到他的一些罪状,公开他的罪行。
朔北士族,是朔北百姓归望之所在。声势闹大了,他们就绝不会与继九骨媾和,而安载道已是骑虎难下,由此,双方矛盾,便会越来越大。”
贺兰娆娆道:“不错,这个办法,不显山不露水,离间他们于无形之间,可谓老成持重之见。”
唐治道:“可是你知道吗?他路途上,兽性大发,看见一个民间女子貌美,就强闯其家,一刀劈死其母,一脚踢晕其父.
那禽兽就在母亲的尸身之旁,凌辱了这个女子。因为她的反抗,得手之后,还生生拧断了她的脖子。”
贺兰娆娆凝视着唐治,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愤怒的火苗在燃烧。
唐治道:“他在乡间纵马疾行,看到几岁的顽童,也视若无物。等他扬长而去后,孩子父母闻声赶来,那孩子的胸膛都已被马蹄踢塌了。
他当时还没死,他的爹娘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眼看着他眸中的光,一点点地熄灭。那个孩子,临死还在护着他的背篓,那里面是他打回来的猪草。”
唐治眼中流动的光,让贺兰娆娆看了有些心悸。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沉默许久,想到了女皇帝,贺兰娆娆才开口道:“其实,一个英明的上位者,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必须用理智来做抉择,选择出最好的手段……”ωωw.
唐治摇头,唇边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我不在乎,我不是上位者,我只是一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