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平等世家子纵然不知兵,但是论操纵人心,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擅长。
他们自然明白唐浩然这番话所代表的意味。
可是,他们不仅仅是看不上鬼方一族,
而且他们世居北方,与鬼方人年年交手,结下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
从理智上,从情感上,他们都无法接受与昨日的夙敌握手言和。
众世家子也没了主意,纷纷看向谢飞平。
此刻,他就是在座的世家代表。
谢飞平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从沉思中醒来。
谢飞平拱拱手道:“大王已将这两难之境,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事关重大,我等也不能马上答复大王。此事,我们会尽快告知家长,一俟有了决定,会马上答复大王。”
唐浩然本就没指望他们有这个专断之权,可以当场做出回应。
如今一听他们态度有所软化,已经不是一点就炸的状态,还是大有希望说服他们的,心中甚是喜悦。
唐浩然忙举杯道:“正该如此,本王自然明白。好,此事且不必再提,我们饮酒,来来来,诸君,满饮此杯!”
唐浩然以袖遮口,满饮了一杯酒。
众人见状,便也纷纷举杯。
接下来,众人不再议论此事,气氛复又轻松热络起来。
直到皓月当空之时,众宾客方才纷纷登上牛车,摇摇摆摆各自散去。
待众人一走,微露醺意的北朔王,一双眸子顿时清明起来:“停鹤,安载道那老东西,这一次肯这么痛快地让出与鬼方交涉之权,是因为他也知道,鬼方声名狼藉,一旦与之媾和,必背骂名。
再一个,世家对此反应激烈,而要安抚、说服这些世家,他做不到。这件事,还是得为父来才行。所以,才如此大方。
不过,对我们来说,哪怕要背负骂名,这个机会也不容错过。我们要笑到最后,没有兵权是不行的。这对我们,是个机会。”
唐停鹤道:“孩儿明白。这个骂名……,我们可以让唐治背啊!”
唐浩然狡黠地道:“呵呵,为父正有此意。有些话,为父毕竟是长辈,不方便对他说的。这件事,要交给你了,想办法说服他。”
“是!”唐停鹤答应着,心中却好不苦涩。
明明恨唐治入骨,却几次三番的,还要扮出好兄弟、好知己的模样接近他……
罢了,且忍一时之辱,以待锦绣前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