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桌上,抬眸望向窗外。
透过窗户的缝隙,可见雪花纷飞落下。
疏疏落落洒在那株红梅之上,盖住了花树绝艳清冷的颜色。
她眸底似有微澜轻轻漾开,那其中清晰地蕴含了一缕担忧:“也不知道风轻尘怎么样了,雪夜赶路,可别被风雪冻坏。”
……
与此同时。
白惟墉也收到了边疆送回的第二封信件。
老迈的丞相,眼睛越发不好了。
书房里灯火通明,四处点满了蜡烛,但他依然看不清楚信上的内容。
他把信交给青柏:“你来给我念念。”
青柏眼睛扫向信上的内容,下一刹那,却捂住了唇,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相爷,活着……五公子还活着……五公子还活着!”
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握住信件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不再年轻的他,身子瘦削单薄。
看清这个消息时,浑身也跟着剧烈抖动。
“什么?”白惟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起身一把抢过青柏握着的信件,拿到灯下仔细确认。
然而他什么也看不清,信件上的字,在他眼里只是漆黑的小点。
他急得揉揉眼睛,又将灯罩猛地掀开,拿着信件凑到烛火下。
蜡烛吐了几滴滚烫的蜡,滴在他枯槁的手背上,他恍若未觉,颤巍巍地捏着信件不肯放手。
“我真没用……真是没用!”老人心急如焚。
尽管他拼命揉眼,还把信件凑到最亮的地方,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那价值千金的家书,在他眼里全是凌乱狼藉的黑点。
“我真是没用啊……看不清,还是看不清,一个字都看不清。”这个老人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他不甘心地把信件放到距离烛火最近的地方,反反复复确认,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手被上满是滚热的蜡,他仍是执拗不肯放手。
青柏心疼不已,他握紧那双老迈的手,拉离烛火些许距离:“相爷,让奴才代劳。”
其实青柏知道,相爷坚/挺了一辈子脊梁,早已被那十一封染血的信压垮,这个一辈子雷厉风行的丞相,在痛失儿孙后,撑住他的那口气也散了。
如今,他只是个普通的老人,是个痛失了儿孙的伤心之人。
所以青柏能理解,相爷缘何会有这种看似疯癫的反应,为此他愈发心疼,再次请求:“相爷,让奴才代劳。”
白惟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