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拗不过，又觉得李天香说的有道理，便拿出了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袍子。

李天香瞧见了，两眼瞪得老大，啧啧称奇道：“我的亲娘嘞，这是哪位大家闺秀的手笔？瞧瞧，瞧瞧这一针一线。这里头，可全是对我们小清的一片真心呐。正所谓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咱阿香要是能遇见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就是下半辈子进宫当太监也值了……”

“先生疯了？”

李清翻了个白眼。

就在李天香胡说八道之际，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蜀锦的质地，果然比那粗布好上百倍。

不仅轻便、丝滑，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看着焕然一新，如同变了个人的少年，李天香张大嘴巴，愣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先生怎么了？”

“啧啧啧啧，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老话果然是半点没错啊。小清，咱要不换个营生？连夜去那秦淮河畔，买个酒楼做勾栏，让你当头牌，准保躺着挣钱。”

李清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道：“躺着怎么挣钱？”

李天香笑容猥琐：“只要体魄足够强横，站着也能把钱挣了，嘿嘿嘿嘿。”

李清挠挠头，还是听不懂，可也不敢再接话了。

在他看来，李天香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没门，骚话连篇，因而看着像个登徒子。

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李天香似乎看穿了少年心思，干咳两声后，反掌掏出一物来。是枚大约一指长、半指宽的玉佩，形似鲤鱼。

“先生送我玉佩做什么？”李清不明所以。

“嘿嘿嘿，这可不是普通玉佩。这是从那位刺史大人身上摸来的方寸物，应该是先秦时的老物件了。别看模样不讲究，里头可是藏有乾坤的。”

李天香说到这，拿着玉佩在李清腰间来回比划。捣鼓片刻，似乎是觉得不好看，又摇摇头，强行把玉佩塞进了少年手里。

“咱这位刺史大人啊，除了穷点，倒是什么都不缺。他留在这上头的禁制已经被我抹去了，等会儿我再教你一门炼物诀。等炼好了，里头的东西是扔是留，自己决定。茅庐借你了，我去对面的庙里烧柱香，拜个码头先。”

李天香摇摇扇子，不由分说，踏着湖水走了。

李清尽管还有许多疑惑没弄清楚，却也只能留到日后再问了。

一夜无眠，等到天亮的时候，呼啸了一整夜的风雪终于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