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罗圈腿矮子快要打过来,这群牲口会像食生鱼片一样将人分而食之。
这是京师一带就连小孩子也都知道的共识,也幸亏夏学理提前在这一带就开始宣传,如今大夏中枢下达民众后撤计划也还算顺利。
成诚这厮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得照看着民众撤退情况,一边又得关注着前线对峙情况。
很显然,依旧年轻的他也体会到了杨剑的快乐,头发似乎在他的脑门上有些水土不服了。
常江,燕仔矶,一艘货轮正冒着浓烟驶离京师。很难想象,这只是一艘平底沙船,然而就这不大的船舱里足足挤了几百号人。
大难临头,这些刚刚在前线杀红眼的大兵可不管你是流浪汉包身工还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姨太,全都一股脑的往船上塞进去。
整个船舱可以说是摩肩接踵,脚跟碰着脚尖。别说是憋不住了想要屙屎屙尿,就连转身也都成了一种奢望。
酸腐的胳肢窝汗臭味、各具体色的脚臭味、大户人家小姐姨太身上的胰子味以及屎尿味和**的食物散发着的气味充斥着这片狭小的空间。
也有体力不支的老人痛苦的哀嚎着,只是,整艘船除了人还是人,人们似乎都在埋怨着旁边那个挤向自己的邻居,又有谁能分出心思去照看呢。
服从性强,这是大夏民众的一个特点,一排排的民众在周边持枪士兵的注视下自觉的挤上一艘艘已经负重不堪的货船。
与之相比,那些被分配走陆路的人和他们相比,那是既幸运,又悲惨。
幸运的是,他们不用和别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忍受着各种难闻的气味。
悲惨的是他们全靠自己的双脚。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日能够行军七十公里,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然而一群手无寸铁,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民夫,其中不乏老弱病残,上级的命令是一日必须行进四十公里。
而他们最近的目标也是几百公里外的微省南部山区,也只有到了微浙边界的山区,这些逃难的民众才算暂时的安全。
掉队、累倒下那是无可避免的,这个问题无解,哪怕是一千多年前总喜欢裹挟民众当护盾的昭烈刘皇帝也想不出所以然。
掉队的、实在走不动的也只能暂时安置在沿途的收容所里,而后就近安置在周边的已经荒无人烟的乡村里,至于后面能否在敌人的铁蹄中幸存下来,那就是个人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