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百想,想要为他寻一条活路,奈何始终没有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
按照律法贪赃枉法达到三十匹绢就已经是死刑了,党仁弘贪污金额破百万,死刑算是一刀之罪的话,他这都够凌迟的了。
可以说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对他最轻的判罚就是死刑了。
李世民眼圈泛红,酝酿了好半天,呃不,是缓了好半天才张开嘴,难过地说道:“现在我想向你们请求,曲法饶他一命,可否?”
“陛下。”戴胄一步走到中间,躬身朝上一揖,朗声说道:“党仁弘年逾古稀、功勋赫赫,其情可悯。然其心贪性奢、鱼肉乡里,其罪当诛。”
戴胄知道党仁弘与皇帝私交甚厚,但是皇帝也不能视法律如无物吧?他立过功也好,年纪大也好,都不能成为给他减刑的必要条件。
“陛下,公事是公事,私情是私情,不可混为一谈。”
“陛下,人虽有情,法却无情,若是对党仁弘网开一面,只怕是后来者不以贪腐为罪也。”
“陛下,席辩之尸尚温,党仁弘若得活命,岂不是使席辩沉冤于地下?”
“……”wap.bΙQμGètν.net
也不知道是墙倒众人推,还是真的都找不到替党仁弘开脱的理由,一时间群情激愤,竟没有一个人同意免除党仁弘死罪。
李世民垂头丧气地揉了揉并没有流出眼泪的眼睛,然后微微地抬起头,一双眼睛被揉得,呃不,是熬夜熬得,也不对,是上火上得通红。
李世民向下扫视了一圈,点了两个人名:“乔松、玄成,你们觉得能不能饶党仁弘一死?”
房玄龄和魏征双双走到中间,齐唰唰地朝上一揖,房玄龄先开口说道。
“臣以为当依法处决,所谓杀一儆百,让天下知道陛下治国不徇私情,不只是对党仁弘犯下罪行的交待,也是对一些蠢蠢欲动,想要步其后尘之人的震慑。”
魏征说话比房玄龄简练一些,他就说了句:“法者,人君所受于天,不可以私而失信,天子当去私立公。”
李世民一看他点名叫出来的人也不替党仁弘说话,于是他捂着脸,坐在大殿上抽泣起来,吓得群臣都跟下饺子似的往下跪,李世民一瞬间就视野通畅了。
“朕自登基以来,赏不避仇雠,罚不阿亲贵,未敢以私害法。”
李世民抽答了半天,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哽咽着说道:“今党仁弘违法,吾欲赦之,是乱其法。朕自知上负于天、下疚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