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三月某的一天,朱由渠带着江氏、女儿朱淑糖,以及大明宗人府和礼部尚未承认归宗的朱(慈)熿,辞别了福王,前往浙江常山分府别居。
“老二啊!”又一个儿子要终生不见了,福王当然是舍不得,但福王的身体已经没办法远送了,所以,朱由崧便代替父亲,一路将朱由渠一家送到了孟县的黄河渡口,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你到了常山之后,要记得再向北京请旨,让瑾儿回归宗谱。”
朱由渠看着朱由崧眼圈一阵泛红,好半天后才回应道:“大哥且放心,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儿子,自是也不愿意百年至后,颍上国除封,自己无人祭祀的。”
朱由渠这话其实不单单对着朱由崧说的,更是对着坐在骡车里的江氏说的,毕竟,夫妻一体,如果朱由渠死后国除、没人飨以血食的话,作为王妃的江氏也会陪着成为孤魂野鬼的,因此,即便江氏再不愿意朱(慈)熿回归,迫于现实的需要,朱由渠也不会再纵容她了。
朱由崧拍了拍朱由渠的肩膀:“这么多年了,瑾儿一直不知道你这个二叔,其实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心里一定会有疙瘩的,这一路上,还有到了常山后,你这个做爹的一定要想办法和瑾儿多处处。”
说到这,朱由崧贴在朱由渠耳边轻声说道:“沈月娘,我已经安排人提前送到常山去了,如果还想见她,不妨就带着瑾儿一起去。”
朱由渠抓住朱由崧的手,说不出话来,朱由崧叹息一声:“走吧,快走!”
朱由渠磨磨蹭蹭的,但最终还是带着江氏上了船,可朱由渠夫妻这边搞定了,那边朱熿又不肯上船了。
并且朱(慈)熿还来到朱由崧面前,哭着问他:“爹爹,你和娘不要瑾儿了吗?”
朱由崧抱着朱熿,用带着怜惜和不舍的语气说道:“爹爹和你娘也舍不得你走啊,但你一直在问,你的名字为什么跟几个哥哥弟弟不一样,现在你应该知道原因,眼下你二叔,不,你亲生爹爹要带你回新家了,爹爹和你娘再舍不得,也得放你走了。”
朱(慈)熿大哭道:“他这么多年都不要我,我不是他儿子,我是你和**儿子,爹爹,你不要赶儿子走,好不好。”
朱由崧的眼泪也留下了:“傻孩子,你当你二叔,真的愿意与你分离吗?多少次了,他看到你就想哭,但他那时候没办法!而且。”
朱由崧顿了顿,才继续道:“你也是读过书的,知道人伦大道,既然你亲生父亲要接你回去,你还是要回去尽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