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了一天又一天,迟迟不愿意回归幽冥。
但阎王要人三更死,那个敢留至五更。
最终,方城王熬到正月初七终于油尽灯枯了。
“虽然不是同宗,但都在洛阳城内待在,总得过府吊唁的。”接到方城王府的报丧,朱常洵叹息一声,然后冲着朱由崧说道。“且去换了丧服,随父王去一趟方城王府吧。”
朱常洵父子跟方城王这一支早就出五服了,礼法上属于无服亲,自然不用为方城王披麻戴孝,但此去是吊唁,也不好穿红戴绿,所以父子两人是身着素色冠服出现的。
“孝子朱凤漱,恭迎福王殿下!”
看着一年憔悴的朱凤漱,朱由崧不知道对方是装的,还是真的是孝子,所以,只能跟着父亲默默行礼后便退到了一边。
鉴于福王没事不可能走访方城王府,朱凤漱便让出孝子的位置,把朱常洵父子请到一边喝茶;朱常洵也不好给远房叔叔上了一支香就转身离去,便同意移步了。
可问题是,朱凤漱和朱常洵这对远支堂兄弟还没客套两句呢,方城王府的內侍就过来报告道:“长子,周王府的人到了?”
朱凤漱不好意思的请朱常洵父子再坐一会,他先出去招呼周王府的人,等一会回来再陪福王父子,等朱凤漱离开了,朱由崧奇怪的问道:“周王府在开封,隔着洛阳好几百里呢,怎么这么快到了?”
朱常洵指点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周王府应该早几天就知道方城王病笃的事了,一早就派人到了洛阳,只待方城王没了,就上门吊唁!”
朱由崧恍然大悟,但随即又不解道:“这么说,秦王府、郑王府怎么没这么快?”
朱常洵解答道:“对于秦、郑、唐、赵、潞等藩,方城王府是正常报丧的,报丧人现在还没出河南府呢,各家使臣哪有那么快来洛阳。”
朱由崧愈发不解了:“父王,什么叫正常报丧啊,难道方城王府向周王府是不正常报丧吗?”
朱常洵向儿子解释道:“方城王是伊王一脉,伊王除国后,朝廷把伊王一系各支的管辖权移交给了周王府,所以周王府实际是伊王府的宗理,伊王各支大事小事自然要提前报告给周王府知晓的。”
朱由崧眼眉一挑:“之前父王没来洛阳,伊王一支由周王府代管倒也合适,但如今父王既然来了洛阳,那怎么还让周王府兼着伊王府的宗理呢?”
福王摇头道:“痴儿,你以为周王府愿意管伊王这一支吗?周王府正愁甩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