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十几年前,儿子就随你南征北战,崇祯元年京师大战,宣大军在城下与满蒙联军血战,儿子怎能忘记,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儿子不怕死,怕的是白白送死,我们若固守大同,岂不是以卵击石,被敌军各个击破?我们完了,损失的是大明的军力,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量啊。”侯拱极跪地道。侯世禄转过身来道:“那你意欲何为?”侯拱极道:“既然父亲有意联络尤世威老将军,不如我大同军立刻撤出,往西走,去榆林镇与尤世威汇合。尤世威那里尚有三万人马,两军汇合能有六万人,据坚城防守,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待皇太极围城,旷日持久之后,必定军心浮动,我军便能相机行事。儿子建议,我军可效仿南宋钓鱼城之战,与敌拼消耗。”
“天真!亏你还是总兵,想法如此幼稚。”侯世禄一挥衣袖道。侯拱极一愣,侯世禄解释道:“其一,皇太极用兵也是高手,岂能给你有机可趁,为父现在就可以断定,夜不收所看到的必定只是皇太极一部分的兵马,肯定还有一路人马绕道十里河,封我们的后路去了,并且,这支兵马一定是精锐骑兵,我军现在脱离,必定遭其追击,皇太极的屯驻地本就在阳和卫,就算是我们直接走,对方从阳和卫出兵,我们的步兵也绝对逃不过追击,明白吗?其二,接连败报,早已蔓延军中,你这些天巡视军营难道就没发现将士们的士气一天比一天低落?不仅是将士们,就连百姓也是萎靡不振,如此军心士气,一旦出城,被敌军第一个冲击,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如散沙一般,当场崩溃。”侯拱极咬了咬牙,侯世禄说的不无道理。侯拱极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侯世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呼出一口气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方法。为父亲率兵马守城,争取时间,你带家丁和精兵先走,将全城的战马和驮马骡马都配给你们,能走多快走多快,趁敌军未完成合围,不要走十里河,走这里。”侯世禄站到地图前,用手一指道:“这里,夏米庄,往西南直插锦屏山,不能走怀仁,县城目标太大,随即从偏岭口出去,这样便可直接南下,直插榆林。”
“不,父亲,要走一起走,若是父亲决心死守城池,我也奉陪到底。”侯拱极道。侯世禄一摆手拒绝道:“糊涂!你现在才是大同总兵,为父已经退居幕后,如果说非要从我们两人中间选一个的话,当然是你带兵突围,你在军中挑选五千精兵,加上五千家丁,凑够万人,前往榆林,也算是给尤世威增强战力,同时告诉尤世威,大规模加固城防,应对清军攻击,为父在这里能拖多久拖多久,给你们争取时间,须知,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