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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头次讲话,说不出的尴尬和生疏。
韩沉甚至都忘了讲电话第一句叫声“爸”,开口就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东江一趟。”
韩稹那边似乎也有点不自然,全然没觉得韩沉连声“爸”都没叫有什么问题,也按部就班问:“是有什么事,还是……”
“我打算结婚,结婚前,沫沫的爸爸想见一下家长。”
韩稹沉默一会儿。
韩沉在猜韩稹的心思,估计是想问,为什么不去找爷爷。
韩沉挺怕韩稹说这句话,或者说一句这事不归他管。
等待回答期间,韩稹冷不防开口说:“我看看最近的工作安排,这事之后我会联系你妈妈,由她出面组织比较好,毕竟是双方家长的事。”
韩沉愣一下,“嗯。”
两方都陷入沉默。
“我的事讲完了,”韩沉说:“您忙。”
韩稹愣一下,“嗯。”
之后,电话挂断。
父子俩头次打电话,拢共讲了六句话,还有两句是“嗯”,连一分钟都没超过。
可就这一分钟的时间,韩沉觉得,时间似乎无比漫长,每个毛孔都肉眼可见的紧张。
比他头次上手术台还紧张。
晚上。
韩沉回了苑上居。
他将给韩稹打电话的事告诉了梁辛韵。
彼时梁辛韵在厨房洗碗,听到这事,手下一滑,一个精致的瓷碗“咔擦”一声摔进洗碗池,裂成几瓣儿。
她一脸震惊地盯着韩沉,也不管碗什么情况,脱了手套手都没洗就要去摸韩沉额头。
韩沉个头高她太多,她手伸到半空中,韩沉闪身避开。
“您干嘛?”韩沉蹙眉。
“我看看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
“……”
“你怎么和你爸爸说的?”梁辛韵问。
“直说的。”
“没问问他身体怎么样,最近忙不忙?”
“……”
梁辛韵看韩沉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的样子也知道,她的问题有多多余。
“你爸爸怎么说的?”
“他答应了。说会联系你,让你张罗。”
梁辛韵睨他,“有求于人,还不嘴甜一点,也就他是你爸爸,要放别人,电话都不会接。你能不能和沫沫学学,见了长辈先给个笑脸,然后说点哄哄长辈,关心长辈的话?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