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韩沉似乎听进去了,有些不满,握紧她的手,将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扥,又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
他这副样子,特别像被人欺负,然后跑来找家长告状,又被家长训了的小孩子。
里外里就透着一个词——委屈巴巴。
周沫心说,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委屈的人是她才对。
大半夜,跑来又给他道歉,又照顾他。
“沫沫,我真难受,真的……”声音越拖越长,丝滑地融进周沫耳膜里,然后随血液入心。
周沫想他应该是真醉了,意识不清楚,但身体又难受,才会如此磨人。
她难得像对待孩子一样,耐心问:“哪里难受?”
他拉着周沫的手,压在胸腹之间膈肌的位置,“这里,难受,特别难受。”
周沫判断不出那是哪里,“是胃难受吗?要不喝点牛奶?”
韩沉摇头,不知道是说不是胃难受,还是不想喝牛奶。
“我去给你弄点牛奶,”周沫把着他的手腕,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韩沉却不让,死死拽住。
“这里,就这里,难受。”
他还是把她的手往膈肌的位置上压。
那个位置,胸不是胸,腹不是腹,周沫没办法根据解剖学定位器官。
“就这里。”
他嚷嚷着难受。
周沫担心他别真的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的病,医院治不了。”
周沫无语,“什么病?矫情的病吗?韩沉,别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