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起头来看着她的新郎,脸上绽出笑意。
屋子里静下来。
京城不缺美人,漂亮的新娘子也不少见,可通常新娘子的妆容都会很重,一眼看去全是胭脂水粉,三分颜色都能衬出七分来。
可眼前的新娘子是水灵灵的美。脸上看不出胭脂水粉的痕迹,皮肤透亮,吹弹可破,眼睛大而有神,鼻子翘而挺,唇角上扬着,让她看着更多了几分狡黠。
大美人啊!
谁说这是乡下来的?哪个乡下?这么养人的乡下,他们也想去!
沈怀信就那么握着喜秤挑着盖头,眼中俱是惊艳。从始至终,雅南吸引他的就不是容貌,才相识那会她甚至还在故意扮丑。他喜爱雅南的古灵精怪,喜爱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喜爱她达则兼济天下的所做所为,喜爱她不同于他人的每一面,尤其喜爱她笑着的模样,姿色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可当她洗去灰蒙蒙的伪装,露出底下深藏的容貌,沈怀信觉得自己也是个会被美色所迷的俗人,只是这个美色有特定的对象,只能长雅南这样。
“新郎官,盖头要掉了。”看够了小辈们的傻样,定安侯夫人笑眯眯的提醒。
沈怀信下意识的把喜秤握紧些,有种把盖头重新盖上,不给人看的冲动。只是这样的日子他哪敢任性,稳稳的把盖头掀了。
乔雅南对他的反应满意极了,不枉她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活来。
“雅节先生真是才貌双全。”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纷纷附和,有这般美貌,还会写话本,这都不只有才有貌了,往俗了想,还有财。他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缺钱,但谁会嫌钱多呢?
来闹洞房的人里有沈怀信的同窗,这会真是酸得不得了,这沈怀信怎么就这么命好呢?什么都拥有最好的。最好的家世,最好的前程,最好的头脑,现在还娶到了这么个妻子,老天爷真是偏心,什么好的都给他了。
定安侯夫人上前来:“该坐福了。”
沈怀信坐到雅南身边,将自己的左衣袖和新**右衣袖紧挨着放:“我们谁也不用压谁一头。”
定安侯夫人笑道:“你们夫妻觉得好,那便是千好万好。万事有商有量,家中定能和睦。”
“谢夫人吉言。”
然后是撒帐。
乔雅南被枣和栗子攻击了一番,有人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直朝着她脸上招呼。沈怀信立刻用衣袖遮住她的脸,还看了撒帐的人一眼,顿时都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