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闻言,也是面有忧色,他点头说道:“殿下,确有其事,但是殿下知其一不知其二。”
“富户、缙绅的南逃,导致百姓们惶惶而不安,可是百姓们那里能够长途跋涉至南京去?”
“行千里至少需要备一年的粮食,而且到了南边,也不是马上就有佣酬,宅、田、钱、安家,都是负担,百姓们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留下来,唉。”
朱祁钰认真的品味了下于谦的这番话,迁移成本除了包括路上的盘缠,还要包括在南方的安置费。
这两笔钱,对于富户、缙绅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百姓而言,根本就是天塌了。
“于老师父,体察民情,深知百姓之疾苦,岂是慈厚二字?”他感慨的说道:“刚才读到帝范君体第一,即是执政须为民,夫人者国之先,国者君之本。”
人是国的前提条件,而国是君王的根本。
所以朱祁镇当带路党,就是刨自己的根基。
“殿下,古书浩渺如海,臣以为《资治通鉴》不妨一读。”于谦看着那本《帝范》就是头大,书是好书,但是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也是众所周知。
朱祁钰想干什么?不言而喻,于谦又不是个**。
“资治通鉴?看都不看,孤喜欢这个。”朱祁钰扬起了手中的《帝范》十分确认的说道。
书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这是一轮谈判,相当于之前在慈宁宫的谈判。
孙若微的条件是尽量保证朱祁镇活下来,她作为太后就支持朱祁钰登基。
而此时朱祁钰对于谦开出的条件是:想要他当皇帝,他就会杀掉朱祁镇。
于谦看着朱祁钰坚持的态度,略微有些叹气的说道:“郕王殿下,我这里有份奏疏,是关于土木堡战败的文编,结合兵部的文书。”
朱祁钰拿过了于谦的奏疏,本应该经过文渊阁再到他手里的奏疏,就这样直接的递给了他这个监国。
这不是于谦不懂规矩,或者有意在破坏规矩,实乃是他这份奏疏,太过于大逆不道。
【我皇祖于军职,虽行世袭之制,实寓考选之典;故后之有功者,可以升授。而不才者可以汰减,万世不易之法也…】
文章从几个方面详细分析了土木堡之变的前因后果,在战后进行反思总结,很有必要。
但是这件事于谦甚至都不敢让其他的大学士得知,可见兹事体大。
“武备松弛,东胜卫、玉林卫、宣德卫、察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