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白咬紧了牙。
他觉得,这人不说话挺好的。
“我可以。”这话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元辛碎根本就没察觉到他澎湃汹涌的内心情绪,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将能叫到的最厉害那个去叫出来吧。”
墨临白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狂躁的心情给压下去。
“你在外面等我信号,可能会那么快。”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塑神学院的门口。
墨临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十分自然的和学院门口的守卫打了声招呼,熟稔的开始搭话。
又勾了几个从学院里往外走的人说说笑笑。
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将人脉关系处的非常好。
元辛碎在远处平静的看着,只是下一刻,他看着一队少年走了出来。
那几张面孔?
他垂在一侧的手猛地紧握住。
虽然现在他们看起来大了很多,但没错的。
是他们。
殷念与他精神力同享,所以殷念曾经看见过的场景,只要殷念愿意给他看,不论何时他也都能看到。
发霉的地底,被拖进屠宰场的献族孩子。
飘进窗口的光和读书声。
那些献族的孩子,透过小小的缝隙,看见了外面成群结队的‘少爷’‘小姐’们端坐在书桌前,学着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学不到的东西。
当时那些小姐少爷们,应该是和那些孩子一样大的。
可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塑神学院,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和鲜衣怒**少年。
可那些孩子呢?
在记忆中是多大的孩子,被他们口中的‘姐姐’好心救出来后,好像一直就保持了那样的体型大小,连同心智一起。
“我竟然一直没注意到。”元辛碎怔怔的看着这些结伴从学院大门走出来的年轻少年少女,“他们一直都没有长大。”
这最关键也是最明显的一点,就像是灯下黑,他和殷念竟然都没注意到。
这些孩子不知是在地牢里受到了怎样的折磨,被灌下了怎样的药,竟到现在一点长大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的时间仿佛永远停留在那最不堪的时期,被冻住的,快要烂掉的花骨朵,被剥夺了盛开的权利。
又或者说……元辛碎的视线落在这些学院里一张张的笑脸上,他们的笑声,呼吸声,无限的在他耳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