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何以见得?”
范小刀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那个三长老,梅长老崔问天,以前是京城四合堂的帮主,当年查封四合堂的是六扇门,我也只是在执行公务,跟他之间只有公仇,没有私恨,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就如有杀父之仇一般,一看就知道是演给我们看的。这些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十年,早已成了人精,若真想杀我,又怎么会找到连人都没杀过的你?”
唐不凡道:“你怎知我没杀过人?”
范小刀反问,“你杀过?”
唐不凡如泄气皮球一般,颓然道:“没有。几年前,我想要加入帮派,他们就让我杀个人缴投名状。我找了个流浪汉,天寒地冻,那家伙浑身冻疮,身上都是烂肉,几天没吃东西,快要饿死了,我寻思着,反正这种人活在世间都是一种苦难,杀了他其实就是替他解脱。”
“结果没动手?”
唐不凡道,“我没这个勇气。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却没有资格替别人定死活。最后,我把他带回家中,又替他治好了伤,临走之前,还送了他三两银子。后来,我看自己没那天分,于是就干一些跑腿、送信的小活儿。”
“这也能谋生?”
“我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通,有些时候,靠倒卖消息,或商品的差价,靠信息不对称,赚点费用。大富大贵不敢说话,养家糊口,已经够了!”
“摆事儿人?”
唐不凡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天梁城不大,我又都认识。偶尔有些邻里纠纷、商户矛盾,我就出面帮忙说和一下,他们感谢我,也会给点钱财。至于杀你的单子,我是头一回接!”
真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在这么个小城中,还有这样一种职业。
唐不凡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范小刀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该吃吃,该睡睡,想要取我性命,那得拿出真本事来。”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路过他们身边时,从马车上丢下来一只麻袋。麻袋在地上蠕动,里面有支吾声,应是装了个人。众人都围着麻袋,指指点点,唐不凡看到,走上前去,解开了麻袋口子,露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五花大绑,套着黑色头罩,在地上翻滚。
唐不凡揭下了头罩,看到了一张清丽的脸,鬓角头发散乱,眼角泪痕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