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不喝酒，倒真是难为你这个酒鬼了。”

赵一话语里带着调侃。

而苏星灿的眼神却渐渐迷离起来。

提到了酒，他总难免想起那些曾经和他喝过酒的人。

百年光阴，岁月荏苒。

风华已逝，故人凋零。

如今的战国，早已经物是人非，不复当年的光景了。

“谁能想到……我这样的人能活这么久呢？”

苏星灿自嘲似的笑了笑。

“况且没有喝酒的朋友，戒酒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相比起她们，酒也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提到了他的妻女，赵一身旁穿着黑色斗篷的苏青瑶忽然有所触动，抬头盯着苏星灿:

“抱歉提及您的伤心事，但可否细说一下当年的详情呢？”

苏星灿有些讶然地望着苏青瑶，对视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苏青瑶也没有丝毫老去。

内心震撼之余，他语气却非常平静地答道:

“她们染病了。”

“我杀了她们。”

苏青瑶目光下移，盯着苏星灿用力的双手，轻声道:

“你后悔过吗？”

苏星灿摇头。

“没有。”

“我无法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天下所有人都承担风险。”

“我对不起她们，希望世上真能有九泉，这样我死后……也能还债。”

赵一道:

“就算你不动手，她们染病后也会死去。”

“你知道自己大可不必愧疚，也没有对不起她们，可你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女儿。”

苏星灿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无所谓了。”

“我突破天人合一境时为心魔所扰，留下了一身的伤病，命不久矣。”

“待我死后，也将不再为世事所扰。”

言及此处，苏星灿忽然将话题扯向了赵一:

“不过在我死前，能再见故人一面，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

“只是不知赵兄这一次来到战国，所谓何事？”

赵一浅啜一口清茶。

“为这场疾病而来。”

“我想要调查它的源头。”

苏星灿闻言，眸中一亮。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