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钱你自己出?”何帅问。
范柏林点点头:“跟钱小拿无关。”
何帅大笑起来:“这我可不敢啊。虽然是你们先摆我一刀,可举报你们确实是我干的,现在再让我占你便宜——我怕日后你会连本带息找补回来。哈哈哈……我不敢,我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咱俩最多就是扯平,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范柏林预感事情并不容易——何帅的思路太清晰,利弊都说了,自己如今里都不是人。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ωωw.
何帅接起来,原来是孟钊打来的。
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多少也得做点工作,万一钱大拿那边没有好消息,又要回来骂他不作为,管他成与不成,先把事做了再说。
他也是来求何帅承认这批货的。
“你当法律法规是摆样子的,你说是谁的货就是谁的货?”何帅对孟钊的气,可比范柏林多。
电话挂断,范柏林已经猜到结果,打算起身告别。
见他没了之前的嚣张,何帅还有些意外,原来他也不是钱小拿那样的二百五,也是会审视利弊,能屈能伸的。
但无疑,他的能屈能伸,是在做狗腿子中练就的,对主子倒是忠心。
何帅给范柏林开门,顺便问:“看你长得这么高大,小时候营养不错,家里条件不会太差,怎么混到给钱小拿……”
范柏林瞧着何帅不屑一顾:“如果我爸还在世,我也不会到今天这地步!”
“这么说,你爸还挺有权有势的。”
范柏林再次斜眼看何帅,眼眶微红:“我爸跟钱叔交情不错,是原来糖厂一把手,我爷原来是银行行长。”
何帅哦了一声:“建国前的银行行长吧?”
“那又怎样?!”范柏林有些愤怒地反问。
“不怎样,只能说明你家成分不好。可是,方便面厂不就是糖厂的附属企业吗?怎么,他们也没给你点便利,还让你出来求我?明显不把你当回事啊。”
范柏林暗暗握紧拳头,情绪有些激动:“谁特么稀罕!”
何帅回忆,糖厂已经去世的一把手,似乎只有上次在迎宾楼吃饭时大伙儿议论的那个“王厂长”年龄能跟范柏林父亲对上,可姓又对不上。差不多半个源县的人都知道,王厂长是好人,正派,给糖厂员工谋了不少福利。
范柏林稍微平静些,正往外走,却听何帅又发问:
“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