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咱不打无准备之仗,您也看出来了,我们可是下决心耗到底。咱副厂长身子骨不好,但没个结果,咱就是住在这屋里,也得对得起麻纺厂的员工。”
何帅声音不高,语调也不激烈,但褚建国就像一双脚都踩进蚂蚁窝,好像全身都又痒又疼。
外面,劳保厂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从厂房出来。
郑德胜瞧眼窗外,直接往椅子上一摊,喘着粗气:“不怕不怕,我也是战场下来的,这条命本来就偏得。”
褚建国一看,这是把无赖那套用上了,这么多债主里,万万没想到麻纺厂竟然是最难应付的一家!
亏他还跟魏厂长深聊到后半夜,还保证一定能应付得了这俩人呢,早知道就不如让魏锋亲自跑来一趟,往后就算麻纺厂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未必真的会波及自己。
想到两人商量好的结果,褚建国两手一摊:“那我也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既然两厢都谈不拢,接下来就自说自话,只不过,褚建国对两人这毫无思想准备,虽然死守自己底线,却已经烦躁不已,。
何帅仿佛不是在谈欠款,和郑德胜时不时地聊起反腐甚至什么监狱里踩缝纫机,这话让褚建国更加烦躁。
魏锋野心多大,他也只得窥视一斑,若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牵连进去,实在是划不来。
褚建国自己顶天就是用公家的名义吃吃喝喝,多用用公车而已,距离进去踩缝纫机,可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
“别总说些有的没的,这些生产线就算给你们抵账,拆装运走也是一大笔钱,你们麻纺厂出的起么?”褚建国一脸不耐烦。
何帅和郑德胜相视一笑。
鱼,上钩了!
“生产线不能抵帐给我们的话,用租金抵总可以吧?”
“呵呵,那更是天方夜谭。我再说一遍,你可知道这一组生产线运来运去要消耗多少钱?!”褚建国嗤笑:“下次派个懂行情的来,简直是浪费时间!”
何帅笑出声音。
“笑什么笑?!**吧你!”褚建国按捺不住。
何帅判断,褚建国的心理防线已经在瓦解,笑地就更加嚣张。
“褚厂长,就算你们依靠赖账,挺得过今年冬天,明年怎么办?工厂出路有了吗?改股份制,还是直接宣布破产?或者,直接买断下岗更直接。”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何帅唰地拿出一个本子,边写边给褚建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