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没把白老夫人喊出来,却喊来了白夫人。
“阿策!”
江烈急忙转身,循声望去,只见白夫人迈着踉跄的脚步颤颤巍巍地缓缓走来。
白献策没有转身,只是呆滞地杵在原地。
十年未曾相见,而且这十年之间,白献策早已不是当年模样,但作为发妻的白夫人,仍然在这漆黑的环境下,一眼辨认出了白献策的背影。M.
江烈拱手道:“烈见过白夫人,我把白大师带来了。”
近乡情怯是人之常情,近妻情怯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此时的白献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十年未见的发妻。
“你一走就是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个老娘,有一个老婆,还有两个儿子?你现在终于回来了,却连转过头来看看我都舍不得。”白夫人颤声道。
白献策依然不为所动。
呱嗒一声,屋门打开,白老夫人拄着拐杖踏出门槛,与白献策四目相对。
母子二人都没有说话,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在场的四个人都纹丝不动。这样一直僵持着倒也略显尴尬,所以江烈咳嗽了两声:“老夫人,您心心念念的儿子回来了。”
“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白献策含糊不清地问道。
白老夫人叹了口气:“自从你离了家,娘就没有哪天是好过的。你就一点都不想这个家吗?你就一点都不想我这个老母亲吗?”
白献策嗫嚅道:“岂能不想……要不……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回来这一趟。”
白老夫人沙哑道:“你终于是回来了,但你来得太晚了,十年了,十年过去了,过了十年你才愿意回来啊。”
白献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有苦衷。”
白老夫人热泪盈眶:“我何尝不晓得你有苦衷,我又何尝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是十年过去了,风头早就过了,你还有什么忌惮的?现如今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你了!”
偏在此时,四下里火光骤起,随着“轰隆”一声,黑压压的一群人举着火把破门而入。
“皇家狮城军在此,贼人安敢造次!”人群中传来一声嘶吼。M.
江烈听到来者是狮城军,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便走上前去,朗声道:“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谁是贼人?哪有贼人?”
为首的那位介胄之士慌忙行了军礼:“卑职参见江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