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大营,原本距离安定城就不远。
这么大的动静,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警钟铜锣敲得震天响。
县城里,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老天爷?
辽人偷袭咱们安定县城?
吃饱了撑得吧?
大年夜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种念头谁冒出来,自个儿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辽人啥时候让大周好过了?
两国之间三天一小仗,每年有大仗。
根本就没停息过战火。
没有什么理由。
大周太疲软,就像个拿着金元宝满街晃悠的虚弱胖子。
不揍你,不抢你,抢谁?
国与国之间,有道理可讲么?
李广利的头发胡子被大火燎焦了,灰头土脸。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的兄弟葬身火海。
舰船一艘艘被烧毁。M.
他心疼得滴血。
辽人的战船终于出现了。
好家伙,足足四五十艘,就没有一艘小于三千担的。
他们在江面上展开队形,就像一把巨大的鳌钳。
从西、北两面疾冲而来。
三百步了。
“崩崩崩!”
车轮大的石头,闪着火星的黑色陶罐。
雨点般地砸向码头两翼。
哪里有逃出火海的五六艘水军战船。
船上的官兵奋起还击。
弩箭、火油罐不要钱的抛射。
这时候,连命都顾不上了。
谁还在意弹药?船只?
拼死一搏罢了。
没有一艘船,想着扬帆东逃。
走不走得掉,无人考虑。
死这么多兄弟,总得啃下辽人一块肉来。
李广利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的水军千户部加强了不少。
战船没怎么增加。
可人数已经突破了两千人。
其中一千官兵。
是他到了安定征收税银,截留一半训练的。
惨呐!
烧死的,落水的,没跑出来的兄弟。
已经有四五百了吧?
那几艘船上,原本位置偏远些。
留在船上住宿的官兵,也就三百多。
他们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