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急,莫非有金军又南下攻城打草谷不成?”一个驿站的小吏望着三个信使绝尘而去的背影疑惑地说道。
老驿丞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说道:“镇北王殿下入主原伪齐之地,如今又占了中原腹地,听说还派兵从金人手中把岳帅的老家相州也夺了过来。”
“自此之后,金军便再也不会有南下打到这里的可能,更不会有打草谷劫掠我汉人百姓的事情出现。”
“但是……我们这淮南一带便成了镇北王与朝廷大军冲突之地,以后恐怕要经常打仗了。”
“最终苦的还是我等普通小吏和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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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临安城,武德殿中,御桌之上一个上品刑窑茶盏被少年皇帝赵昚摔得粉碎。
“朕当时就说了,李山和汤怀投效,能够把昌颖府和应天府归还朝廷统治之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结果呢!李相公你们非说机会难得,非要让韩世中出山,让他带领大军北上与岳云那狗贼争抢中原腹地。”
“好,朕自问年少,当皇帝的经验不足,所以从善如流。”少年人有些尖锐的嗓音在整个大殿上咆哮:“朕答应了李相公和韩世忠所请,派了十万禁军,再加上李山和汤怀的两万精兵,总计十二万大军,结果呢!”
“到手的陈留之地丢失不说,最终除镇守庆天府城和昌颖府城的两万禁军之外,韩世忠、汤怀、李山带人逃回不足万人。”
“九万大军,就这么葬送在韩世忠的手中。”
“李相公,这就是你给朕说我大宋唯一的中兴之老将。”
“岳云狗贼,朕终有一日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包括李光和张俊在内文武百官皆俯躬腰,看起来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但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让少年皇帝发火爆怒,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赵昚怒气冲冲一拍御案,伸手指向张俊,喝道:“张太尉,你是枢密院使,你说,韩世忠致使我大宋损失九万人马,丢失到手的陈留之地,该当何罪?”
少年皇帝问到头上,张俊立刻捧笏出班,沉声说道:“官家治军当严,赏罚分明,韩世忠打了败仗,理应予以严惩。”
李光身后的汪天青看了一眼李光,犹豫了一下没有站出来附议,但他并不担心没有人附议。
弹劾战场失利的武将,本就是宋国后方享受荣华富贵的文官们最拿手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