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座旧楼房,到处都是凌乱、破旧的黑瓦平房,以及横七竖八的臭水沟,坑坑洼洼的瓦砾堆。
更远点的农村就不必说了,连砖瓦房都见不到,全是些木头房子。
对于苏建民没有选择去京海市当厂长,而是留在洛湖村,大家都表示不理解,还觉得他肯定是傻了。
唯独苏家人清楚,锦宝说的话在慢慢得到印证。
宝安县改名了,这个地方将来会变得家喻户晓、寸土寸金……
苏建民和他媳妇儿对“寸土寸金”这事儿不在意,只希望小四和小武两个孩子有个好前途。
和三个哥哥相比,他们没生在好时候,打小就挨饿,穷得要吃草根啃树皮,小武更是迫不得已被送到了乡下。
后来好不容易回了城里,结果书没上几年,隔三差五停课……最后跟着下乡了,现在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虽然主要责任不在父母,但苏建民仍觉得是自己亏欠他们的。
他都已经中年奔老年了,事业不重要了,小四和小武可是娶媳妇儿的年纪,是最需要有番作为的时候。
不过具体这两个孩子能干嘛,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月的一天,苏小四刚从市里回来,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激动地说自己申请到了《过境耕作证》,以后他们家养的鸡鸭种的菜都可以拿到香港去卖,不过一个月只能去五次。
苏建民看着小四手里的证,皱眉问:“拿去香港卖有啥好处啊?”
“咱们这儿一只鸡一斤卖一块到一块五,你知道去香港能卖多少钱吗?”
“多少钱啊?”苏建民心里估计着,“两块?三块?”
“新鲜的活鸡能卖四十到一百啊!咱们这鸡品质好,说不定能卖一百一斤,爸,咱们要发财了!”
苏建民听懵了,“小四,你不会是被骗了吧?拿着这证真能去香港卖东西?不会被抓吗?不算投机倒把吗?”
“当然不算啊,这是咱们这儿的新政策!只有我们这些长期养鸡种菜的深圳农民才能申请得到。”
说到这儿,苏小四扬起唇角,“说起来多亏了锦宝,我上次去邮局给锦宝打电话,说不知道将来要干嘛,她让我去申请《过境耕作证》试试,我就听了她的话,结果真办下来了。”
他越说越高兴,“明天我和小武挑十只鸡去香港卖!”
苏建民不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啦,我们都这么大了,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