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昏暗的走廊当中,席勒看向布兰德,布兰德面色如常,似乎还在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然后席勒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问,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任何人都可能是,任何人也都可能不是,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是,甚至可能前一秒还不是,后一秒就是了,因此探寻到底谁是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比起还未确认是否真实存在的威胁,席勒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处理。
爱德华·尼格玛的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快要康复了,但是曾经他在某事那里受到的刺激依旧隐藏在他内心深处,这即将快要破茧的幼虫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蝴蝶,没有人知道。
席勒并不希望谜语人成为一个罪犯,若说哥谭众多罪犯当中他最同情谁,那或许就是这位真正的精神病人,正因为他当过心理医生,才明白真正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有多痛苦。
与反社会分子们不同,他们表现出的种种异状并不是他们想如此与众不同,而是他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世界上最绝望的事就是被困在幻觉的牢笼中逐渐分不清世界,也分不清自己。
刚刚席勒引导出了爱德华内心的秘密,可是这只是第一步,解决这个秘密的手段可能会决定爱德华到底要走上怎样一条路。
麻烦的就是爱德华是个精神病人,他并不具有完全的行为能力,哪怕把报仇的机会交给他,他也未必做得到,他需要他人的照顾和引导。
回到办公室之后,席勒叫来了科波特,他现在几乎全天陪着他母亲,只是偶尔远程处理一些工作,但席勒还是说:“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客气了,教授,其实我也想和您聊聊,但是怕您太忙……”科波特笑了笑。
席勒现在也就只能从科波特的笑容当中看到当初那个畏畏缩缩的男孩,他笑起来时还带有几分小科波特的羞涩,或许他也只在席勒和戈登这样的长辈面前如此。
“你是想问你母亲的情况吗?布兰德给我看了科波特夫人的诊疗记录,精神方面我看不出太多问题,身体方面我不是专业的……”
“不是的,教授,不论是您还是戈登,都已经帮我们够多了,虽然接受生老病死这件事很困难,但我经历的困难比这多得多,这打不倒我。”
科波特略作停顿之后说:“我想与您讨论的是哥谭的环境问题,您应该也有些想法了吧?”
“是的,现在我们缺钱。”
“维克多告诉我,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