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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尽艰难后,张膀等逃人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此时,对于饥肠辘辘的逃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一碗热粥更重要,更能感受到终于能活下去的百味杂陈。
一半的逃人倒在了路上,幸存者也是疲累不堪,饥饿不堪。
“不容易啊,太难啦!”老姚头不停摇头叹息着,给受伤有病的人们简单包扎诊治。
姚新作为第二批登陆人员,终于能和爷爷在一起了。为了孙女,老姚头也自愿留下,再在岸上干一个月。
“慢点吃,别烫着,粥管够。”怜悯而痛惜地摸了摸二丫的头,姚新从这个瘦弱的丫头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二丫不顾烫嘴,捧着木碗大口地吃着,偶尔抬头,用大眼睛好奇而畏怯地看着周围的人。
“老哥。”张大爷客气地向老姚头儿拱了拱手,说道:“您也是东江镇的兵爷?”
老姚头儿呵呵一笑,说道:“你看我这么大年纪,当兵谁要呀?我和你一样,也是老百姓。只不过,认识点草药,便随着军队在外做些事情。”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咱广鹿岛的军队,是深入陆地最远的。你们也算是幸运,要是再晚上一两天,不知道又要倒下多少呢!”
张大爷看了一圈围着火堆只顾喝粥的乡亲,眼圈红了,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
“这以后就好了。”老姚头儿拍拍张大爷的胳臂,安慰道:“没啥大病,好好养着啊!”
老姚头起身,一眼看到孙女,赶忙提醒道:“新儿,不能给她吃干粮,都饿得紧了,先喝粥将养几天。”
哦,姚新把自己的饼又收了回去,惹得眼巴巴已经伸出小手的二丫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张膀已经连喝了三大碗,额头上冒了汗,才放慢了速度。看到妻子正用米汤喂孩子,不禁心中愧疚,更觉得羞惭,便抱过孩子来喂,让妻子再喝碗粥。
妻子并没责怪丈夫,微抿嘴角笑了一下,端起碗吃了起来。
孩子喝着温热的米汤,睁着眼睛,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最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吃饱了就不闹。看着孩子的小脸,张膀眼睛发酸,心里发堵。
韩仲看着逃人们狼吞虎咽地吃喝,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几个月前,自己与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