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靖沉声说道:“袁崇焕更改贡道、扣压粮饷、海禁封锁,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东江镇握在手中,任他捏圆捏扁。”
“要平辽灭虏,辽镇能担此重任?想必,袁崇焕也心里清楚。希望已经转到东江镇身上,他要完全掌握东江镇,要事权统一,大帅便是障碍。”
“如果他真是名将,韬略令人钦服,相信毛帅听从他的指挥,也不是不行。但事实恰恰相反,您会放心把东江镇交到他的手中?”
“建虏在大饥荒中不是坐困愁城,自行衰弱,便是拼死一搏,绕道入关。大帅,咱们已经筹划准备充分,袁崇焕也离倒台不远,又何必与他多有纠葛?”
“若是在双岛会面,末将猜测,袁崇焕多要大帅将东江镇交与他掌控指挥。或是要大帅卸甲还乡,或是要大帅更改营制,设置监官。大帅想必都不同意,那又何必见面,闹得言语不投机,徒生枝节呢?”
“拒绝的托辞何愁没有?就算是他知道大帅是找借口,可那又有什么关系?粮饷既不依靠他,只要书信保持往来,哪怕是在信中恶语相向,撕破脸皮,又有何妨?”
“甚至于,大帅可以弹劾他,故意把关系搞坏。比如高台堡售粮,就是资敌。建虏若绕道入关,哈喇沁部必是帮凶。”
“大帅,只要数月时间,形势便会明朗。为了勤王行动,为了东江镇,请您千万不要涉险。”
听着郭大靖情真意切,甚至是苦口婆心的劝谏,毛文龙终于是动容了。
“大靖,你的心思,本帅完全明白。”毛文龙颇为感动地点着头,“便依你所说,本帅手书一封,拒绝阅兵之事。”
郭大靖稍微松了口气,说道:“袁崇焕前倨后恭,必有所图。大帅对于文人的狠毒,要有十二分的警惕。”
“笔能杀人,本帅省得。”毛文龙伸手拍了拍郭大靖的肩膀,说道:“弹劾袁崇焕的事情暂且不做,还要从辽镇购买战马呢!”
郭大靖说道:“估计大帅此番拒绝之后,袁崇焕还不会死心,也或许恼羞成怒。大帅不必顾虑什么,不管是粮饷,还是战马等物资,咱们都有另外的渠道。”
毛文龙沉吟了一下,说道:“本帅会挑选时机,在建虏绕道入关前,与袁崇焕划清界线。”
“大帅英明。”郭大靖躬身道:“根据朝廷的财政情况,辽镇和东江镇是难以兼顾,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