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雪花,不停地打在身上、脸上,可肚中还是火热的,那是刚吃喝完的辣椒和土豆酒的作用。
积雪已经有寸许厚,踩在脚下嘎吱作响,杨大满和战友们说笑着返回军营。
“这雪得下到明天。”一个战友抬头看了看天,只有漫天的雪片,看不到什么。
另一个战友附和着说道:“明天就得清雪,别把房顶压塌了。”
杨大满突然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军营中的房屋,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那简陋的房屋,贫穷的家。
作为包衣奴才,在旅顺堡战役后,不堪白白送死而逃出。
经历了修筑南关防线,又当了兵,吃饱喝足又有紧张的训练,以及抢收军田,杨大满把记忆藏得很深,压得很紧。
但在风雪之中,战友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突然勾起了他的愁绪。
家里的房子会被雪压塌吗,亲人会吃上饭吗,他们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还会伤心难过吗?
步履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杨大满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战友们还有说着话,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有些机械地进了军营,来到了住处,战友在门外扑打着身上的雪,才让杨大满有些缓醒。
走进屋内,尽管温度不是很高,但从外面刚进来,却备感温暖。
两溜铺着席子的土炕,一个屋内能睡二十人。墙边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枪枝。
虽然天色还不是很晚,但已有士兵在炕上裹着被子睡着。
今天是休息日,可以自由活动。有的去喝一杯,有的就在屋里歇着,有的出去闲逛,不一而足。
杨大满把被褥草草一铺,便躺了下来。可这并不能让他的心宁静,亲人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现,更多的担心又浮现出来。
“这场大雪过去,河流也冻不住的。”有战友在闲聊着,战事将要爆发,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秘密。
另一个战友在卷着药筒,模子是一根与火枪口径相同的小木棍。因为要防火防爆,在这间有明火炉子的宿舍,是不允许有火药的。
“今年要更冷一些,最多个把月,江河就会封冻。”他把卷好的药筒放好,又拿过一个继续卷制,说道:“最好是过完年再打,让俺吃顿安生的猪肉饺子。”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