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了。”姚新津津有味地吃着饼,低声对爷爷说道:“看他们忙碌的样子,脸也紧绷着。”
老姚头儿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肯定是鞍山驿堡,几里外就是。”
姚新沉默了半晌,说道:“等他们放咱们回家的时候,管他们多要些饼。他们不是说,会有酬谢嘛?”
老姚头看了孙女一眼,闪过疼爱和愧疚之色,无声地叹了口气。
东江军不乱杀人,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完全得到了证明。否则,他们为什么宁肯自己麻烦,还要供应吃喝,带着这些累赘?
而家?就是那间既透风又漏雨的茅草屋吗,哪里有一点温暖,一点想念。
老姚头张了张嘴,想跟孙女商量一下,可又觉得为时尚早,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犹豫的原因也有,郭大靖虽然随口问过剃头辽人的想法,却并没有直接提出邀请。
老姚头和孙女,又不是东江军最需要的精壮,可能还是光吃不能干的累赘。
刘奇士走了过来,对看押百姓的士兵交代了几句,目光只是扫过姚氏爷孙俩,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姚新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吃饼,心中还有些耿耿于怀。
初夏的天气已经显出了热度,夜晚倒还比较凉爽。淡淡的月光洒下,使得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朦胧,象是披上了一层轻纱。
郭大靖率领部队,在向导的引领下,穿越山林,绕过鞍山驿,向着北烽火台潜近而去。
为了以防万一,韩氏父子是被分开的。
韩山童这个半大小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不安和恐惧,却时时显出羡慕之色,更胆大到敢与郭大靖、刘奇士等人主动说话。
可以理解,这样的年纪,正是崇拜英雄,向往军人威武的时期。郭大靖在后世也是一样。
穿上甲胄,威风凛凛;挥舞刀枪,不再受欺,还可以向建虏报仇雪恨,这大概就是韩山童那幼稚的想法。
但不管是不是幼稚,韩山童的胆子不小。
或许,这也是那个时代令人感到悲哀的特点。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路旁冻毙的饿殍,战乱被屠杀的平民,对于血腥和尸体,人们心理的抵抗力都很强。
别说韩山童个半大小子,就是姚新那个丫头,看到突击队杀死的建虏,心惊过后也很快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