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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里藏了一个看不见的有闻和尚。
邓栗决定将他挖出来。
苏十万也想把他挖出来,毕竟天下第一红娘,也没法子给一个不存在的人配对。这让他感到忧郁,不由翻上屋顶听歌喝酒。
一个粉嫩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屋顶,默默在他身边坐下,许久之后,说:“你知道我怎么上来的吗?”
苏十万漫不经心地说:“爬梯子。”
“不是,我用你上次教我的方法,把因果灌进双腿,那么一跳,就上来了!”
这个小女孩就是少室山孤女,西厢。
她多年前病倒在路边,被一个和尚带回山照顾,然后就赖在这儿了,赶也赶不走。后来有一年下山,很久很久都没回来,大家都以为她这回肯定是不回来了,虽然感到一些寂寞,但也心情不错。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可能永远留在山上。
只可惜半年后她又回山了。
看来这姑娘,是真想在这山上赖一辈子了。
“你在听什么歌?”西厢戳了戳苏十万。
苏十万将一个耳机塞进西厢耳朵里,西厢听了几句,把耳机还回去,说:“真难听。”
好一会儿之后,她又戳了戳苏十万:“你在喝什么酒?”
苏十万把不锈钢酒壶递给她,她抱着喝了一口,把酒壶还了回去:“这不是水吗?”
“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酒色财气,这四样东西我从来不碰。”
西厢在屋顶躺下来,以瓦为床,以臂为枕:“那你还装模作样买个酒壶。”
“因为精巧。”苏十万轻轻举起酒壶,对着月光,泛出柔和的光彩,“这光彩,如玉温润却又带着颗粒感,精巧。”
苏十万上少室山之后,寺中人多少都和他保持距离,毕竟他臭名昭著,在世人印象中就是一条大蛆。但这个叫西厢的孤女为了一支口红,答应当他的写生模特,一个体面人,一个无节操,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混在一起了。
西厢其实并不懂苏十万这些瞎讲究,她因为缺父少母,放荡着长大,性子疏狂,雄姿英发,觉得自己说不准能像史书中的仙人一样,羽化飞仙。
虽然直到几天前,她才终于学会顺应因果,跳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