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由全身一颤,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刚才滴在脸上的水珠未免也太冰了,几乎要把脸颊撕开一样。
这……是水吗?
周蚕想到这儿,缓缓抬起头,手电也跟着扬起来。
他记得周长树曾今跟他说,哭丧虽然听着不体面,却是最古老的手艺之一。几千年过去,姜子牙没了,始皇帝没了,历朝历代的将相王侯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换得一个不剩了,但这门手艺还在。
因为人,需要它。
周长树还说,哭丧的会遇到很多诡异的事,毕竟身死命消因果散,这个过程会出现什么意外都不意外。特别是那些影响力大的人物,他们的葬礼大多奇谲诡异。曾有一个大家族,当家人得肺癌死了,本是寻常死法,但头七那天,这个权势脉络粗壮的大家族宅子忽然起火,将一家子烧得干净,只有在同学家过夜的小女儿活了下来。
不久后这个同学家一家包圆死全乎了。
所有人都说这小女儿命硬。
所以别害怕,不论遇到什么都别害怕,哭丧的都这样。
但此时,周蚕还是害怕了。
他仰着头,看到距离他不到半米的上方的黑暗里,亮起一对巨大的眼睛。
那是鱼的眼睛。
手电的光颤动着撑开,擦亮了上方一小片区域。
周蚕看到了一个鲫鱼头,但比寻常鲫鱼不知大了多少倍,两腮轻轻煽动,股出冰凉的风。
鱼头两侧的眼睛忽然转了一下,最后,直勾勾盯着周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