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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邓栗走进院子。
煮面的大锅倒在地上,锅旁边绽开一大滩血浆,房幼龄倒在血泊中。
她快步走到房幼龄身旁,看到他胸口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即便什么话也不问,她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房幼龄的生命体征很弱,但好在贯胸伤并没有伤到心脏,虽然昏迷不醒,但还有一口气提着。邓栗暂时替他止住了血,但其他治疗,在这里也没法进行。
“栗姐,这是怎么回事!?”舒新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即快步过来。
邓栗没有抬头:“沈新朵是假的,我们被骗了。天命也被她提前带走了。”
一连串信息连番撞在舒新雨脑海中,她一时有些恍惚。
“不过……”邓栗沉默许久,低声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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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天街是河西最繁华的商场,春节余温还没有褪去,橱窗挂满辞旧迎新的装饰,吃饭购物看电影的人填满了整个商场。
商场地下二层停车场,有一台停了好几个月的布加迪威龙。
这样的车整个河西城都很难找出第二台,这段时间却被人留在角落,堆满灰尘。一直到今天,终于有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小女孩上了车。
这是个清瘦的女孩,长长的头发从帽子里跳出来,整个人像摆在橱窗里的瓷娃娃,让人怀疑她有没有满十八岁,能不能考驾照。
但她熟练地发动了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这个女孩,就是沈新朵。
她准备离开河西,再也不回来,但准备踩下油门时,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前。
车灯的光像潮水一样漫过他,仅仅能看清一个轮廓。
“碰瓷吗?”沈新朵重重按下喇叭,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库。
但那人就跟没听到似的,站在光影里一动不动。
沈新朵现在心情很差,只想快点离开这儿,既然这人不识趣儿,大不了直接碾死了事。
“受人之托,跟姑娘借点东西。”那人突然开口了。
他音色轻柔,音调并不高,却轻易穿透布加迪威龙的车窗,落进沈新朵耳朵里。
沈新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