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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喜望着高大男人的背影,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雇主?”
大约十几秒之后,他才醒转这两个字的意思。
雇主!?
那个一口气买下整个别墅区、雇佣他们后连续很多年都不曾露面的雇主,终于出现了!?
孙传喜深吸一口气,跟到了阳台上。
那个自称雇主的男人正低头吃着他剩了一半的圆子,囫囵全部吃完后,男人抬头说:“太甜了。”
孙长喜讪讪道:“舌头坏了,尝不出味道。”
“少吃点糖,对身体不好。”
孙长喜连连点头,点完头却连自己都愣住了。
他这一生服务过很多客人,不少达官显贵,但他自认不论面对一贫如洗的普通人,还是权财通天的大人物,都能做到基本的一视同仁。他一直对自己说,他是来工作的,不论对面是谁,只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到尽善尽美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个清瘦男人身旁,他却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依旧让人局促不安。
——是因为刚才的经历让我心生不宁吗?孙传喜思索着。
“不过过年多吃点糖也没什么,心情好最重要。”清瘦男人说,然后轻轻抬起头,望向天空,像看着一幅浓重的油画,“你看到那只鸟了吗?”
“看到了。”孙传喜点点头,心下却不安起来。
这个雇主在园区周围大量布置监控,就是因为不愿意别人靠近这儿。现在有这么一只大鸟盘旋在屋子上空,他肯定极为不满。
他想开口解释,却看到雇主将一根筷子朝大鸟扔了过去。
不论是筷子、还是那只鸟,都动得太快,他没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羽毛纷纷扬扬从天上落下,大鸟呜咽了一声,像一朵巨大的云,落在了小区里。
雇主平静地看着这一幕,随着鸟彻底落幕,他低声说:“不久前,河西出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细胞。这种细胞很脆弱,离开寄生体很快就会死亡,这样的特征本应该活不了多久,但它来到这里之后,出现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特性:更替。这种特性其实并不特殊,几乎所有生物都在以这种方式活着,人出生,成长,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