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押杨洪山一行边军的靺鞨人虽然不敢真把他们怎么样,但也不会供为上宾。
一来是人数众多没那个条件,二来是大将军特意叮嘱过。
所以即便对那个博彩很感兴趣,也不敢太过照顾,将两队人马给安置到了闲置地营房中。
而靺鞨人的营房与大唐的不同,是直接破土向下挖个大坑,上边再上棚子,属于半地下的穴式结构。
这种营房虽然四周有土层阻挡,比地上建筑要相对暖和。
但到了大冷的时候,不引堆火出来,一样让人冻得受不了。
所以就算是五十来人挤在一处,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而除了寒冷以外,唯一向上的出口被封堵锁死,里面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靺鞨人定时会送饭食与净桶过来,感觉并没有完全被剥夺。并且挤在一起的人也多,并不是那么孤独,被扣押的边军绝对是崩溃掉。
不过即便是这样,长久处于黑暗之中,被押的军卒们也开始变得烦躁与易怒起来。
或是被挤了一下,或是因为有人排泄的味道过于酸爽,而破口大骂,甚至是用力挤撞。
对此,杨洪山身为官职最高的司马,又是这次的领队之人,起初斥责两句还会管用。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呵斥逐渐开始不管用。那些军卒虽然没明着反驳,却是依旧该怎骂还是骂,该挤撞还是挤撞。
对军卒们的这种反应,杨洪山有些束手无策,已经身陷囹圄,地方又狭小逼仄。
而且也能隐隐感觉到这些军卒对他也是颇有怨气。
如果动手弹压,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这让杨洪山又无奈又有些心灰意冷,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而且不禁想起罗一,如果是罗一在这里,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或许他自己就是圣人所说的朽木与粪土之墙,什么事都做不好。
这让杨洪山开始自暴自弃,对那些军卒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自责与发呆。x33
“哗啦,咣当!”
斜上出口的木板被打开,火红的残阳照了进来。
一众军卒虽然察觉出好似晚食送了早了些,但却都并未在意。
只是一边贪婪地呼**寒风裹挟进来的新鲜空气,一边眯着眼睛看着那抹曾经不以为意的明亮。
杨洪山麻木地几近恍惚,闭着眼睛连头都没抬。
罗一原本是打算进到地窨子